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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謝王叔兒!”
噗嗤,朱允熥剛喝下一口茶水,直接吐了出來。
隨即笑著對李琪問道,“你叫他什么?”
李景隆也聽到他兒子的話,當(dāng)場臉都綠了。
“他娘的,皇上賜座,你應(yīng)該叩謝天恩?。 ?
“再不濟,也學(xué)著你老子,說不敢坐呀!”
“怎么對著王八恥那沒卵子的叫起叔來了?”
“這當(dāng)口,你叫哪門子叔???”
王八恥也傻了,端著凳子放下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
“這孩子是不是傻呀?”他心中暗道,“皇上面前,叫雜家叔?這不是給雜家上眼藥嗎?雜家,早晚讓他們爺倆坑死!”
李琪喊了一聲,也覺得不對勁,心中后悔。
見周圍寂靜無聲,皇上樂不可支,他爹和王總管呆若木雞,他更是不知所措。
悄悄的接手凳子,放在屁股下面,然后低頭坐下,一不發(fā)。
“你他媽還敢坐?”李景隆渾身發(fā)抖,心中大罵。
一腳踹過去,“畜生,皇上面前,哪有你的座位?”說著,也噗通聲跪下,“皇上,臣教子無方”
“等會,等會!”
朱允熥已經(jīng)笑得不成樣子,他萬想不到李景隆居然有這種愣頭青的兒子,還真是一報還一報呀!
“你方才叫王八恥王叔?”朱允熥繼續(xù)笑問。
李琪栽倒在地上,眼睛眨眨,先是看看他老子,又看看王八恥辱,不敢說話。
“呔,皇上問你話呢!”李景隆快氣瘋了,繼續(xù)怒道。
“我”
啪,不等李琪說話,李景隆直接一個大瓜子抽過去,“皇上面前,誰讓你口里我我的!”
“行了!”朱允熥說了一句,“要打孩子回去打去,別當(dāng)著朕的面兒!”
“臣該死!”李景隆叩首。
朱允熥看看他爺倆,臉上看不出喜怒,“堂堂國公之子,管王八恥叫叔!你讓朕說什么好?李景隆!”
“臣在!”
“你這國公當(dāng)?shù)?,有失官身國體呀!”朱允熥依舊淡淡的說道,“一個國公,巴結(jié)朕身邊的人,還真是不遺余力!”
“你這心思,怎么就不能放到正地方?”
“皇上贖罪,臣罪該萬死!”李景隆不住叩首,急道,“是方才在外頭遇上王總管,臣想著犬子是晚輩,就讓他對王總管客氣的稱叔。誰知,誰知這孩子實誠啊,給當(dāng)真了!”
“這孩子太實誠!”李景隆又繼續(xù)說道,“一根筋,直腸子,認死理!他腦子笨,不會說話。見著皇上,被天威震懾,心里慌神”
“打住打?。 敝煸薀讛[手,“這事,若讓外臣知道了,明兒一早,朕的御案就讓彈劾你的奏折給堆滿,你信不信?”
李景隆冷汗連連,恨不得回頭掐死這個笨蛋兒子。
如今大明朝太監(jiān)不是人,莫說宮里頭老爺子對這些太監(jiān)不當(dāng)人,就是滿朝文武,尤其是那些文官。若是知曉他讓兒子管一個太監(jiān)叫叔兒,只怕當(dāng)場就炸。
滿朝群情激憤,不把他李景隆蛋黃子彈劾出來都不算完。
在那些文官的心中,閹人,防還防不過來呢,你曹國公李景隆居然上趕著巴結(jié)?你是人嗎?
“皇上恕罪?。 崩罹奥≈刂剡凳?,“是臣舉止不當(dāng),請皇上治臣的罪!”
見自己的老子惶恐得后背都濕透了,李琪也學(xué)著他老子的樣子叩首,然后鬼使神差的開口,“皇上,要罰就罰臣,別罰臣的父親!”
朱允熥詫異的看著李琪,等著對方的下文。
就聽李琪繼續(xù)說道,“臣第一次進宮,心中惶恐不知所措。就想起父親交代的話,進宮之后少說話多磕頭。見人未語先笑,見著歲數(shù)大的就叫叔,見著同輩就叫哥?!?
“父親交代了,見人客氣幾分總是沒錯的。別總想著是什么國公之子,國公之子在這宮里,屁都不是!”
“以后在太子爺身邊當(dāng)差,人緣頂重要,人品也更重要。寧可平日低頭笑,萬不可讓人背后說自己仗著家世孤傲!”
“父親還說了,禮多人不怪。說話低調(diào)些,手面大方些,身上預(yù)備銀票金豆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