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賈肅應(yīng)該還有事要辦,今晚,我留下來照顧你吧?!?
聽到聶辭這句話后,紀(jì)衡改了主意。
病房里,紀(jì)衡正在輸液。
他躺在病床上,全身仍舊滾燙,聶辭不安地問過醫(yī)生才知道,大概一到二個小時后才能退燒。
她守在床邊,不錯眼地看著他。
手突然被握住。
她一怔,紀(jì)衡握著她的手,慢慢睜開雙眼,“你這里還有傷,先把醫(yī)生開的藥涂上?!?
“我這點(diǎn)小傷不用急?!?
她掙出手,避開他的視線。
“那還是我?guī)湍愫昧恕?
看他作勢就要起來,聶辭急忙摁住他,“我來,我來!”
她無奈,只好把藥膏細(xì)致地涂在傷處。
紀(jì)衡躺在那,一直都看著她,眼神專注得讓人不適。
聶辭猶豫下,還是問道:“你……在那邊進(jìn)展如何?”
“有些艱難?!彼H著眸,嗓音沙啞,緩緩道:“資本逐利,趨利避害,幫我就意味著風(fēng)險(xiǎn)很大。除了幾個不太聰明的朋友,義無反顧地站在我這邊?!?
他不用詳說,聶辭大致就能猜到他遇到的境況。
許久,她問:“一定要這么做嗎?”
“嗯?!?
他幾乎沒作想,很自然地回道:“我外公外婆被欺負(fù)了,得有人幫他們討回公道?!?
聶辭慢慢點(diǎn)頭,抿下唇,突然道:“我手里有些錢,現(xiàn)在也用不著……”
“聶辭?!?
他突然叫她。
聶辭抬眸,眸中映出男人帶笑的俊美面容。
“你的錢就是你的,不僅如此,以后,我的錢,也是你的?!?
聶辭張了張嘴,隨即抿緊紅唇,又別開臉。
“我不要?!?
“是我要給?!?
“那我也不要?!?
“是我給的……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小,越來越模糊。
聶辭轉(zhuǎn)過頭,男人已經(jīng)疲憊地閉上雙眼。
直到這時,她才放下所有別扭的情緒,可以坦然地直視他了。
身后有人輕輕敲下房門,她回過頭,看到黎古,他朝她招了招手,聶辭起身出去。
原來是警察過來了解情況了。
聶辭很配合,將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,再加上她身上有定位器,還開啟了錄音功能,將曾朗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都錄了下來。
證據(jù)確鑿,他這回是沒跑了。
警察走后,聶辭又跟黎古正式道謝。
“聶小姐,你太客氣了!我還要感謝你呢,幸虧你這次沒事,要不然啊……我是真的沒辦法跟我們紀(jì)老板交代!”
黎古苦笑,“聶小姐你是不知道,起初是賈肅,后來是老板,他每天都要問你的消息,事無巨細(xì)?。〔还芏嗝?,不管多晚……”
他知道做老板的都不需要睡覺,可他要睡得啊!
每天從早到晚盯一個人,干的都是體力活,他很辛苦的??!
聶辭斂下眸光,他每說一句話,都像往湖里投下一顆小石子,一顆又一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