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她又覺得,做為“前任”,他似乎也沒那么糟糕……
推開房門,她走進小型宴會廳。
謝家一看到她就站了起來,盡管謝瑩還是一臉不情愿,可也沒反對。
小王子也在,他坐在那特別拘謹還很自責,不時拿眼偷瞄她的手,看到手上包著一層紗布,又沮喪地低下頭。
眾人落座,謝父率先開口:“聶小姐,真的對不起,是我女兒年紀小不懂事……”
話沒說完,紀衡嗤笑:“就你女兒年紀小是個孩子?別人家就不是了?聶辭今年大一,十九周歲不到二十,算起來也就比令愛大幾個月而已?!?
他若不提及聶辭年紀,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比謝瑩和小王子大很多,無關(guān)相貌,只是因為她身上的擔子更重,少了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肆意揮灑的青春。
謝父抹抹額上汗水,“是是是,是我疏忽?!?
謝瑩咬咬唇,什么時候見過爸爸在別人面前這樣低聲下氣,抬頭看聶辭,不滿道:“聶辭,我都來給你道歉了,你還想怎么樣?想要賠償?shù)脑挘阏f就好,想要多少,我家都會給你,沒必要這么惺惺作態(tài)!最后,還不是想多要點!”
“行了,你少說幾句。”
謝父斥了一句,但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,他并不否認女兒的話。
聶辭原本還想著,只要她誠心道句歉,這事就算完了,什么賠償她也不要。
可謝瑩這態(tài)度屬實讓人不舒服啊。
“我不要錢?!彼α讼拢骸澳阋膊挥玫狼?,讓我潑你一次就算扯平。你放心,我不往臉上潑,兩只手隨你挑,要是嫌右手受傷礙事,那就左手?!?
“你……”
謝瑩仿佛受到奇恥大辱,氣得當場落淚。
謝母也氣得不行:“聶小姐,你怎么說話呢?我們來是抱著誠意來的,你想要多少你就說話,不必死咬著理不放,拿話來羞辱我們!”
謝父的臉色也沉了,“聶小姐,恕我直,你的情況我們也有所了解。聽說你在咖啡廳是做兼職的,母親重病,這些都需要你來負擔。不如,咱們就談些實際的,你說個具體數(shù)字,只要別太過分,我們都不會為難你。”
小王子低著頭,兩手捏成拳頭,瘦弱的肩膀不住顫抖,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急得。
看到一家三口的反應(yīng),聶辭倒也平靜。
可能在他們這樣的有錢人看來,能用錢解決的都不叫事,但傷及她們金枝玉葉的身體,那才是罪大惡及,是羞辱。
聶辭看到他們?nèi)绱耍窒肫饎偛偶o衡說的:你就不會疼嗎?
怎么會不疼?
受傷的位置直到現(xiàn)在都還是火辣辣的疼,這種疼,她能受得,謝瑩卻不行。
這就是有人護著跟沒人護著的區(qū)別。
聶辭垂眸,唇邊是抹自嘲的笑。
看來,還是應(yīng)該談?wù)勝r償才算實際。
啪。
紀衡點了根煙后,將打火機直接丟到桌上。
不輕不重的一聲響,打斷了謝家的聲討。
他吸了口煙,緩緩道:“就按她說的,同樣的位置,謝小姐也受一次吧?!?
聶辭愣住。
“不行!”謝母尖叫。
“這怎么行!”
謝父也拍案而起。
紀衡不緊不慢地撩起眸看他,唇角嘲諷似的上揚,“你們盡可以護著自己的女兒,但我家的小姑娘,也有我護著。是受這么一次,還是坐牢,你們自己選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