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衡一路趕到警局,當他終于見到那個“像”她的人時,腳步猛地收住。
女孩安靜地坐在那里,手里捧著一次性紙杯,望著窗外,白皙的側顏消瘦許多,但依稀能看出當年那個柔美的少女模樣。
紀衡只覺得心底某處柔軟被刺痛了,興許是此時此刻刺眼的陽光,又或者是,少年時未完成的夢。
他不自覺放輕了腳步。
覺察到面前的陽光被人遮住,女孩轉過頭,那是張蒼白的臉,臉頰凹瘦,嘴唇毫無血色,就像長期營養(yǎng)不良。唯獨一雙大眼睛,飽含了無數(shù)風情。
“阿衡~”
她聲音軟軟的,不同于江南女子帶鼻音的軟糯,更像是每個男人理想中的妹妹,又安靜又可愛、全然依賴的那種乖巧感覺。
她望著面前的男人,不再是當初那個乖戾跋扈的少年了,變得高大英俊,擁有成熟男人的性張力,是那種一個眼神都能讓女人淪陷的魅力。
這是阿衡,她的阿衡……
“阿衡……”她張開手臂,撲到他懷里,“我以為我把你丟了……”
她哭著,像只軟軟的小貓。
紀衡瞇起黑眸,慢慢將她抱了個滿懷。
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。
警局這邊手續(xù)很快辦理完,坐在紀衡的車里,郭蓓鈺全程緊摟住他的胳膊,生怕被拋棄,一雙大眼睛透著惶恐。
紀衡不得不先安撫她,同時吩咐賈肅去酒店。
——
婚禮取消了。
聶辭是在醫(yī)院輸液時,周姜凜接到他爸媽電話時才知道的。
“為什么?”
她有些意外,不禁想到紀衡當時離開的情景。
“聽我爸說,郭家那邊也沒鬧,還主動致歉,替紀衡找了借口。不過新娘子在現(xiàn)場哭成那樣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是紀衡悔婚了。”
說完,周姜凜還不忘嗤一聲:“雖然我也不待見郭寧蕊,但是不得不說一句,紀衡太不男人了。”
相比周姜凜,聶辭要客觀許多。
紀衡對郭寧蕊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包容,這期間不論發(fā)生多少事,也都沒有影響到兩家的婚禮。
所以,一定是一個不小的意外。
當然,這話她沒有當著周姜凜的面說,周姜凜之所以對紀衡有敵意也是源于自己,她若在這時幫紀衡說話,未免太茶了。
她是急性腸胃炎,輸了液就好了很多,周姜凜全程陪在她身邊,噓寒問暖的,惹得過來給她扎針的小護士偷看好幾眼,回去后便感慨:
長得帥的暖男,都是別人家的!
周姜凜想讓聶辭住院觀察幾天,聶辭不肯,她對醫(yī)院有種抵觸心理,最后他只能由著她。
兩人輸液室出來時,聶辭的精神好了許多,肩上披著他的西裝外套,里面的粉色無肩小禮服很惹眼,尤其是裙擺下露出的細長小腿,白白嫩嫩,周姜凜就這么無意掃了眼,就覺得腹下著火了。
他摸摸鼻子故意調開視線,“那個……你以后還是盡量穿長褲吧。”
“嗯?”
聶辭不解,直到她不經意掃過他變化的地方,臉頰騰地紅了,“周姜凜!”
她連名帶姓地叫他,明明是在生氣,但更像是女朋友在撒嬌,周姜凜還挺受用的,笑著抬起手摸摸她的發(fā)頂。
“你不懂,這才是男人對喜歡的女人的最高敬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