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辭被她氣樂了,“我花我的錢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你的錢?那些可都是媽媽的救命錢,怎么就成了你的錢?為人子女,怎么可以你自己貪圖享樂不管父母?那豈不豬狗不如!”
她罵的聲音很大,兩人又站在電梯間,不時(shí)有人看過來,尤其是看聶辭的眼神都隱隱透著鄙視。
手機(jī)在響,是郭寧蕊在催她。
聶辭沒接電話,抬眸看了溫翎一眼,“是啊,豬狗不如?!?
溫翎怎么可能聽不出她拐著彎罵自己?目光變得陰冷,剛好電梯來了,聶辭看都沒看她就率先進(jìn)去。
乘電梯來到頂層,聶辭走進(jìn)郭寧蕊的病房。
很快,電梯門再次開啟。
溫翎探頭探腦地從里面出來,她是跟著聶辭來到這一層的。
迎面就是門禁,門的另一側(cè)裝修寬敞豪華,不像醫(yī)院,更像是酒店。
有保安將她攔住,“這位小姐,不好意思,這里是vvip病房區(qū),閑雜人等不能隨意入內(nèi)?!?
“vvip?”
聶辭怎么跟這一層的人扯上關(guān)系了?
溫翎眼珠一轉(zhuǎn),對(duì)著保安嬌笑了聲,柔聲道:“保安大哥,剛才進(jìn)去的人是我妹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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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咖啡和甜點(diǎn)?!?
聶辭將外賣放到桌上,走了這么遠(yuǎn)的路,她到現(xiàn)在晚飯都沒來得及吃。
“這么晚?”郭寧蕊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(fā)上正在看雜志,“不要了,拿去丟了吧?!?
“……”
聶辭不過愣了下,垂下頭沒說話。
郭寧蕊抬頭,冷笑:“怎么,聽不懂人話啊?我讓你丟掉!”
見聶辭仍站在那不動(dòng),郭寧蕊來了脾氣,雜志摔到一邊,起身就朝她走過去,“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?聽不到我說的話嗎?我讓你丟了??!”
她沒好氣地抓起桌上的東西,一股腦都丟進(jìn)垃圾桶里,然后挑釁地看著聶辭,唇邊盡是嘲諷:“聶辭,還當(dāng)你是大小姐呢?我要是你我就會(huì)認(rèn)清現(xiàn)實(shí),誰給錢誰就是主子!哦對(duì)了,你一定很缺錢吧?聽說你爸進(jìn)去前還欠了一屁股的債!要我說,這種害人害己的人渣,就該一輩子爛在監(jiān)獄里!”
聶辭突然看向她,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“沒聽見?呵呵,好,那我就再多說幾遍!人渣人渣人渣!”
她笑得越發(fā)開心了:“不高興?那你也得給我受著!別忘了,你現(xiàn)在是護(hù)工,是我的傭人!我讓你做什么,你就得做什么!”
聶辭沒說話,彎下腰從垃圾桶里把剛才丟掉的東西一樣一樣撿出來。
這就是她跨越大半個(gè)城市,從東跑到西,一路辛苦買回來的、她從不敢放任享受過的食物,如今都成了垃圾。
郭寧蕊掩著鼻子退離一步,“聶辭你窮瘋了吧?連垃圾桶里的東西你都撿?你還真是惡心!”
聶辭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,她有條不紊地打開甜品包裝,取出里面已經(jīng)變了形的草莓蛋糕。
郭寧蕊一臉嫌棄,還沒等她再譏諷,臉頰猛地被人捏住,下一秒,蛋糕全都塞到了她嘴里!
“唔——”
蛋糕糊到臉上,嘴巴里也被塞滿,郭寧蕊兩手猛拍她,“放開……放開我……”
聶辭始終沉心靜氣,她繼承了父母的外貌優(yōu)點(diǎn),是從小美到大的,此刻素白著一張臉,仍是美得令人悸動(dòng)。
“嘔……”
郭寧蕊拼命地想要把蛋糕吐出來,聶辭這時(shí)又端著咖啡過來,一把揪過她的衣襟,把人拎到面前來,一整杯早就涼透的咖啡灌到她嘴里。
耳邊是聶辭輕淺的聲音:“按你的要求,代糖!天鵝拉花!decaf!”
咖啡順著郭寧蕊的嘴角淌下來,弄臟了她的粉色真絲睡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