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都是聽誰說的?”蕭崢道:“宏市長,我們在莊子的那個圈子里,按了內線。”這個所謂的“內線”,自然說的就是師兄張益宏。宏市長問道:“這個內線是誰?”蕭崢一怔,然后道:“宏市長,很對不起,我不能說出這個內線的名字,否則太危險,我對這個內線也太不負責任了。”
宏敘盯著蕭崢,道:“那我怎么相信你?”蕭崢道:“宏市長,我可以發(fā)誓?!焙陻s冷哼一聲,道:“你發(fā)誓值得什么?有多少誓就是用來騙人的?好了,我也不問了?,F在,說說你的訴求吧?你來找我,要我做什么?是不是讓我?guī)椭プT書記那里說,讓你留在安縣工作,不要調動?”
蕭崢搖頭道:“這個已經無所謂了。在職務上,我心里很清楚,宏市長已經幫助我許多。我能當上常務副縣長,也是宏市長幫我說話的。如今,在哪里工作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。我現在唯一的請求,就是希望宏市長能管非法融資這個事,只要能打擊了非法融資,其他我沒有任何要求。我聽人說,市公安局戴科局長很聽宏市長的話,所以只要宏市長下了決心,非法融資這股歪風肯定能被剎住。我相信?!?
宏敘漠然一會,才道:“你說完了吧?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,這個事情我不能做。我有我的難處?!?
蕭崢在沙發(fā)里移了移身子,道:“我知道宏市長的難處,就是擔心譚書記那邊的勢力太強了。可是,宏市長,您越是忍讓,人家越不會把您當回事。等他們都布局完了,說不定會像讓柳部長離開鏡州一樣,讓您也那樣離開?!?
說到這里,宏敘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,秘書陶中彬開門進來,提醒道:“宏市長,三分鐘已經到了?!?
“好。”宏敘站了起來,道:“蕭崢,我已經給了你時間,你要說的也說了,我的態(tài)度你也清楚了。你可以回去了?!笔拲樚ь^看著宏敘,道:“宏市長……”
“蕭縣長,你還要怎么樣?”陶中彬見蕭崢還要說,就在旁邊催促,“請你馬上走,難道還真要讓我叫安保上來趕你?”
“不用。”蕭崢道,“我不會再糾纏,我是想感謝宏市長,給了我這三分鐘。謝謝,宏市長?!闭f完,蕭崢微微鞠躬,然后轉身走出了宏敘的辦公室。
陶中彬見蕭崢走了,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,但還是忍不住道:“真是有點裝模作樣?!焙陻⒊罩斜蚩戳艘谎郏缓笳f:“今天晚上,我去打球?!碧罩斜蝰R上道:“好的,宏市長。只不過,上次打球你腳的肌腱不是痛嗎?休息的時間還沒到,今天就去嗎?”
宏敘活動了一下右腳,道:“沒問題,我現在感覺都是好的。這兩天煩心事太多,我要去活動一下,出一身汗,舒緩一下心情。”陶中彬道:“那好,宏市長,我這就去聯系,讓體育局的人陪同?!焙陻u搖頭道:“不要叫體育局的人來,讓他們把場地安排好就行了,其他就是我們打球圈里的人吧。體育局的那些人,就知道給我喂球,很假,打起來沒意思?!?
陶中彬點頭:“明白了,宏市長?!背隽耸虚L辦公室的門,他就去安排了。
宏敘來到窗前,看著外面的冬陽,心里卻想,蕭崢這樣的人,也算是一心撲在工作上,跟自己的秘書陶中彬也很不同。經過今天的事情,宏敘對蕭崢的印象終于是好了一分。
其實在打擊“放炮子”這個事情上,宏敘也不是不想幫蕭崢,只不過他確實不能幫。從目前譚震的實力和與省里的關系看,自己的關系和背景還無法攖其鋒銳。否則,宏敘自己早就管了!
現在,宏敘只能看著那些人在機關事業(yè)單位職員、小企業(yè)主和普通老百姓中大肆非法集資,至于結局如何,他不知道。
宏敘忽然又想起了蕭崢的那句話,“您越是忍讓,人家越不會把您當回事。等他們都布局完了,說不定會像讓柳部長離開鏡州一樣,讓您也那樣離開?!?
這種可能性有嗎?肯定有。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在朝那個方向發(fā)展了!
李海燕在過道里等著蕭崢,看到他,馬上問:“師父,怎么樣?”
蕭崢搖搖頭道:“沒有說服宏市長。”李海燕著急地問:“那怎么辦?沒有其他法子了嗎?”蕭崢想了想道:“海燕,你能幫我打聽到,今天晚上宏市長在哪里吃飯嘛?我晚上還要去找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