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越低頭,捏著茶盞將盞中茶水喝干,張維馬上幫助斟上,司馬越又喝干,才問道:“張指揮長,別給我說什么身體的原因!你跟我說實話,我可能會幫你??赡阋怯兴A舻脑挘俏铱隙〞A舾?!你明白吧?所以,現(xiàn)在可以說了,寧甘那邊發(fā)生了什么情況?你竟然想馬上逃回來了?!”
張維看著司馬越,干笑了一聲,才道:“真的是什么情況都瞞不過司馬部長啊。本來,我是不想拿寧甘那邊的事情,來煩司馬部長的??杉热凰抉R部長這么關(guān)心,問起來了,我肯定是不能隱瞞啊!最近,寧甘那邊以‘掃黑除惡’的名義打擊了一大批當(dāng)?shù)馗刹浚 の睍?、常委副省長、銀州市委書記三位副省領(lǐng)導(dǎo)都被華京紀委帶走了!寧甘省·委省政府班子內(nèi)部面臨大洗牌!我感覺到呀,寧甘省那邊,并不是想真的謀發(fā)展,他們更加熱衷于搞內(nèi)斗。
更可氣的是,我們江中派去的干部里,像馬鎧、蕭崢等人,還積極參與進去,幫助寧甘省的某些領(lǐng)導(dǎo)舉旗、當(dāng)打手!您也知道,我和馬鎧、蕭崢等人,雖然沒有什么沖突,但是他們的工作作風(fēng)、工作方式我并不認可。我現(xiàn)在真的是有些擔(dān)心,他們利用和寧甘省·委主要領(lǐng)導(dǎo)比較接近的機會,給那邊的省·委領(lǐng)導(dǎo)傳遞不正確的消息,乃至?xí)ξ?、劉永誓和陽輝不利?。 ?
“所以,你想早點全身而退?”司馬越欠了欠身,看著張維問道,“你有什么違紀的證據(jù),被拿住了?”張維忙搖頭:“那沒有啊!當(dāng)然沒有?!笨蓮埦S心里其實是不確定的。
昨天在機場,寧甘省·委書記姜魁剛說,他是來“送送古書記他們的”,壓根兒沒有提到來送張維他們,這話還不明顯嗎?在姜魁剛的眼中,是不認可張維他們的!但是,張維畢竟是援寧指揮部的指揮長啊,一定程度上他就是代表援寧指揮部的,為什么姜魁剛要如此不客氣?難不成已經(jīng)知道了一些張維他們和姚朝陽之間的事情,或者和山川白他們的關(guān)系?
要真是如此,問題就值得警覺了!但是,張維又覺得,他們肯定也沒有掌握實質(zhì)性的線索,否則恐怕事情沒這么好!正因此,張維萌生了退意,有時候利益關(guān)系解除之后,別人也懶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!這正是張維所打的主意。
司馬越一笑,將一枚進口藍莓放進嘴里,嚼了下,說道:“你既然沒事,又何必擔(dān)心?”張維苦笑著道:“司馬部長,您是最清楚的,欲加之罪何患無辭?我們都是做事的人,只要做事、只要上項目,人家總是可以有這樣那樣的說法。如今馬鎧在寧甘省紀委,又得到寧甘省·委姜書記的支持,要是雞蛋里挑骨頭,總能數(shù)落出我們的很多不是,也總能找出什么所謂的證據(jù)!司馬部長,作為您的下屬,我也是真的希望回來,能當(dāng)您的左膀右臂。寧甘,司馬部長又不在那里,對我來說,寧甘再重要也是別人的田。有司馬部長在的江中,才是咱們自己的地。我不想種了人家的田,荒了自己的地!要是司馬部長肯幫忙,待我回到江中,一定全力以赴,甘效犬馬之勞!”
說著,張維夾起一個新的茶盞,注入甘醇透亮的茶湯,雙手拇指和食指端起,送到司馬越的面前,等待司馬越喝或不喝。
司馬越朝張維看看,思忖片刻,拿起了他手指頭上的茶湯,道:“好,春節(jié)之后,我會跟熊書記建議將你調(diào)回江中?!彼抉R越考慮的是,在江中,目前譚四明跟他站在一起,下面譚震、陳虹他可以信任并驅(qū)使,但要跟陸在行等人的勢力抗衡,還遠遠不夠!要是,張維這人能回來效忠,對鞏固自己的實力還是大有用處的!所以,司馬越才初步同意了幫張維去建議。
張維立刻面露喜色:“感謝司馬部長!這個春節(jié),司馬部長回去和家人團聚嗎?”
司馬越道:“我不回去了,我父親明天下午抵達江中,他長期在疆土戍守邊疆,此次華京批準了他春節(jié)到江南來看看。我正好和父親團聚,并陪他老人家四處走走?!?
“這太好了!”張維興奮地道,“一切,我都安排好?!彼抉R越道:“不用,我自己安排一下就好?!睆埦S道:“我知道司馬部長安排肯定沒問題。但是,這不是也要耽誤部長的精力和時間嗎?這種雜事,還是讓我們這些下面的人來打理好了,我把方案準備好,只要司馬部長您過個目就行了。”
司馬越看他一眼:“那也行吧。有一點,切忌奢侈,我父親自我要求非常嚴格,安排一定要簡單?!睆埦S道:“明白,司馬部長放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