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建軍道:“我們正在說服市委主要領(lǐng)導(dǎo),跟西海頭一樣在全市范圍內(nèi)開展掃黑除惡。這些天,我們明顯感覺到了市委何書記,似乎已經(jīng)有了這方面的考慮,但卻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?!?
蕭崢不由想起,昨天陳青山交給自己的任務(wù),陳青山說何新良“需要有人推他一把,不,是踹他一腳,他才會下決心!”想到這個讓蕭崢有些哭笑不得的任務(wù),蕭崢道:“何書記,今天有沒有空?我想拜訪一下?!惫芙ㄜ姷溃骸白蛱?,我就已經(jīng)向何書記匯報了,他說有空,等你到了,就讓我?guī)氵^去?!?
“好,我還有一個事情要麻煩管書記、馬書記,但是,我先去見一下何書記?!笔拲樀?,“書記都是很忙的,早去早見,否則搞不好書記有更重要的事,就見不到了?!惫芙ㄜ娪X得蕭崢說的不錯:“那我陪你過去。何書記跟我說了,只想見你一個人?!?
本來馬撼山、詹斌勇都打算站起來,可聽管建軍這么一說,只好不動了。蕭崢就對詹斌勇道:“這樣也好,詹局長,你把關(guān)于彭光的事情,跟馬書記匯報一下,讓他幫我們一把?!闭脖笥铝⒖痰溃骸昂玫?,蕭書記,你放心去見領(lǐng)導(dǎo),我和馬書記匯報?!瘪R撼山笑了笑道:“不說匯報,我們就交流一下!”
管建軍將蕭崢帶到了市委書記何新良的辦公室,引見了下之后,管建軍也就出來了。
何新良今天下午,確實是為蕭崢騰出了時間來。與北方高原上很多漢子皮膚赤黑不同,何新良顯得白白胖胖、給人細(xì)皮*之感。白襯衣、黑西服、黑皮鞋,年過中年,卻有幾分舉重若輕的瀟灑!以前,蕭崢還沒有特別注意過何新良這位領(lǐng)導(dǎo)。
何新良卻是在上次省·委召開的脫貧攻堅工作座談會上,就已經(jīng)注意到蕭崢了。當(dāng)初蕭崢發(fā)了,可是何新良卻沒有發(fā),那次蕭崢?biāo)悸非逦?、有膽有識的發(fā),給何新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最讓何新良沒有想到的是,沒過多少時間,蕭崢竟然被破格提拔為市委常委、組織部長。雖說,這是結(jié)構(gòu)性干部的需要,但在一年之內(nèi)被提拔到如此重要的崗位,還兼任了寶源縣委書記,這意味著什么?首先,西海頭市委書記陳青山肯定對蕭崢極度信任,此外,省·委書記姜魁剛肯定也對蕭崢高看一眼!
據(jù)說,蕭崢的人事關(guān)系也是姜魁剛書記親自向江中省·委書記熊旗要過來的!那么蕭崢的任用,就更是熊旗點頭同意的,甚至是主導(dǎo)操辦的。那么,蕭崢這個人的分量就可以說是非同小可了!
如今,蕭崢走入了自己的辦公室,衣裝簡樸,藏青色褲子,淡灰色襯衣,腳蹬一雙干凈卻略有點舊的皮鞋。蕭崢自從到了寧甘之后,就沒去買過衣服,服裝都是以前在江中穿過,帶來了一直穿的。
然而,他挺拔的身姿,沉穩(wěn)中帶著點銳氣,沒有“春風(fēng)得意馬蹄疾”的輕率,而是“蹄疾步穩(wěn)以志遠(yuǎn)”的氣度。近距離接觸之后,何新良更是感覺蕭崢這位同志,恐怕真是干一番事業(yè)的人。
蕭崢首先伸出了手:“何書記,不好意思啊,讓您在百忙之中抽空見我,真是打擾了?!薄笆挄?,不要客氣。”何新良跟蕭崢一握手,明顯感覺蕭崢掌心比他的暖和,這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體征,“請坐,我們喝點茶?!?
何新良請蕭崢喝寧甘最常見的八寶茶。一口茶喝了,何新良就問道:“這次蕭書記,到我們盤山市來坐坐,我是非常歡迎的。如今,蕭書記可是咱們寧甘省最年輕的副廳級干部了!”蕭崢看了看何新良道:“何書記,您現(xiàn)在五十不到已經(jīng)是市委書記了,當(dāng)初提拔副廳應(yīng)該也是很早的。”
何新良一笑道:“還真被蕭書記說中了,我是團(tuán)線上的干部,在團(tuán)省·委提拔的,當(dāng)初到副廳崗位,年紀(jì)還真不是很大。你們陳青山書記,是我前任的前任副書記。”這么說來,何新良也是團(tuán)省·委副書記下來,比陳青山年輕好幾歲,但目前卻和陳青山在同一個層次。蕭崢道:“我就說呀,我們這些后輩,在何書記您這樣的領(lǐng)導(dǎo)面前,真不算什么!”
這些話,讓何新良如沐春風(fēng),但同時也讓何新良對蕭崢印象有點改變,這個人是不是并不像自己想象的是干將,而是一個溜須拍馬、只會討好領(lǐng)導(dǎo)的人?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