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著門板,武植就聽到韓立興那長長的嘆息,他知道自己的時日真的無多了。
武植在短暫的停頓之后,來到韓立興的門外,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。
屋子里傳出韓立興的聲音:“是武植嗎?”
武植應(yīng)了一聲說:“是我?!?
韓立興問道:“這么晚了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韓立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,就像是兩張砂紙,彼此對到一起磨蹭時發(fā)出來的聲音。
武植聽得仔細,他分辨出韓立興剛才應(yīng)該是哭過了,一個老人活了幾十年,這輩子只做一件事情,結(jié)果還全部都是無用功,這件事情落到任何人身上,恐怕就不是哭那么簡單了。
韓立興是堅強的,但即便再堅強,他也是個人,他的心也是血肉做的。
武植對著韓立興說:“我方才在看護藥材的時候,忽然想到一件事情?!?
“平日里我見你一直在用火灼燒藥材,然后煉丹,我就想啊,咱能不能換個方法,用水呢?”
韓立興這時已經(jīng)走到門背后,他開了門,對著武植笑著搖搖頭,說:“不行的,這個方法我早就試過了?!?
“這藥材一旦化入水中,藥氣就會迅速散開,根本無法凝聚?!?
“我們煉的是丹,又不是在治病救人煮湯藥?!?
韓立興對武植的想法很耐心的解答,但是武植后邊又追加了一句:“也不完全是煮湯藥,在我老家有一個老前輩,他自己研制了一種釀酒的方法。”
“那釀出來的酒特別的清純,三五兩酒下肚子,整個人就會暈頭轉(zhuǎn)向,倒頭便睡?!盻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