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士森讓表妹方婭坐在了自己的旁邊,山川白瞅見方婭容貌絕麗,之前又來過寧甘,自己可以跟她套.套近乎,美人在側(cè),酒也喝得下。
山川白就來到了方婭的旁邊,正打算坐下。按照他常務副省長的職務,他完全可以坐在方婭的前面,這會兒表示對客人的歡迎,讓方婭坐在上首,已經(jīng)是給方婭的禮遇了。所以,照理他在方婭旁邊坐下,方婭應該表示感謝才對。
接待辦主任曹廣、副主任王蘭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。
然而不等山川白坐下,方婭就對蕭崢說:“蕭書記,你過來這邊坐吧,我們好久沒見了,我有話跟你說?!笔拲樥艘幌?。山川白更是一陣尷尬。
到底過去不過去?要是自己就這么去坐在方婭的身旁,顯然是不給山川白面子,得罪了山川白。但得罪了山川白又如何?想想今天在山川白辦公室,山川白給他和古書記面子了嗎?替貧困的寶源縣考慮了嗎?這樣的人,你再給他面子,你再低三下四,他也認為是理所當然。
同時,自己要是不敢過去坐,也就辜負了方婭的一片好意,恐怕也會讓方婭瞧不起自己了。這么想著,蕭崢索性就一笑道:“好,方部長,我馬上過來!我也有情況要向你匯報呢!”蕭崢就走了過去,在方婭旁邊坐下來。他落座的那一刻,方婭身上透來的清香,讓人心情舒暢難以說。
“這樣好,這樣好,好久沒見是該好好聊聊?!鄙酱ò捉o自己一個臺階下,走到對面去落座了。其他人也就依次坐下。
隨后,寧甘省書記姜魁剛就給大家做了介紹。山川白聽說劉士森只不過是華京宣傳.部文藝司的司長,心里就很是詫異,一個司長來,姜書記有必要如此興師動眾的接待嗎?!一個司長,也只是相當于地方的正廳,按照級別,山川白都沒有必要出面,讓宣傳.部接待下,宣傳.部長李德書接待一下就很給面子了!
姜魁剛為什么要親自接待這個劉司長?是姜魁剛太把華京的人當回事了?還是這個劉司長的背景非同一般呢?山川白心里一團狐疑,又不好問,只好靠自己慢慢觀察了。
桌上開始上酒了,是銀州的名酒“塞上春”。因為是姜魁剛讓上的酒,大家也都任由服務員給斟上了,就連古翠萍、方婭也不說話。但是,到蕭崢這里,他婉謝道:“謝謝,我不用,我喝茶?!?
大家都喝酒,你卻喝茶?就連姜魁剛、劉士森都轉(zhuǎn)過了臉來,瞧著蕭崢。姜魁剛臉帶微笑,問道:“蕭書記,怎么了?你不會喝酒?”蕭崢微微搖頭道:“不是,酒我會喝。但這兩年就不喝了。各位領(lǐng)導不用管我,你們盡情?!?
山川白見蕭崢如此不識抬舉,就道:“蕭書記,這是怎么回事?今天姜書記親自出來請大家吃飯,華京劉司長也來了,江中方部長也到了,指揮部古書記也在,大家能這樣齊聚一堂的機會,可是千載難逢,正應該暢飲一番。沒有特殊的理由,怎么能不喝酒?”
蕭崢只是一笑,沒有做解釋。他不想將自己對寶源縣做出的“不脫貧不喝酒”的承諾拿出來說,未免顯得自己太過高風亮節(jié)。
這時候,金泉生為蕭崢捏了一把汗。在他看來,“不脫貧不喝酒”這種話,對下面的干部說一說,也就算了??稍诮裉爝@種重要場合,實在不應該再堅持。領(lǐng)導要看的,不是你有多么的高風亮節(jié),領(lǐng)導想看到的是,你有多聽話。金泉生朝蕭崢看來,希望蕭崢在今天這種場合,就沒有必要堅持自己這一套了。
這時候,古翠萍說話了:“姜書記,蕭書記今天之所以不喝酒是有原因的。他不僅僅是今天不喝,上次我們?nèi)バ妓温毜臅r候,他也沒喝。寶源的干部喜歡喝酒,但是經(jīng)濟社會發(fā)展上不去。蕭書記自己帶頭,承諾說‘只要寶源不脫貧,他就不喝酒’。他這么說了,也一直是這么做的!請姜書記能理解。他的酒,今天我替他喝?!?
現(xiàn)場一陣沉默,姜魁剛看著蕭崢,默然了一會兒,隨后,微微點頭:“好。這個承諾不簡單啊!這也表達了援寧干部的決心啊!好,那我今天就同意蕭崢同志不喝酒了,我們也希望蕭崢同志能早日帶領(lǐng)寶源縣脫貧致富,到時候喝慶功酒!”
這時候,方婭忽然說道:“我們也希望寶源能早點脫貧,可是沒有省里的支持,寶源要脫貧就不容易了。今天蕭書記,就是來省里爭取扶貧資金的。江中不是援助了10個億的資金給寧甘嗎?寶源縣要修復紅色遺址,要搞紅色旅游,要改善貧困老百姓的居住條件,正是需要用資金的時候?。 ?
“修復紅色遺址?搞紅色旅游?吆,這塊高層最近重視的不得了呢!”劉士森跟著道,“高層最近就在問我們部領(lǐng)導,哪個地方在這方面做得好?哪個地方可以做典型來推廣宣傳?要是紅色遺址修復得好,紅色旅游搞得有聲有色,既能守住紅色根脈、又能帶領(lǐng)百姓致富,高層領(lǐng)導肯定也會來??!”
“哦,是嗎?”姜魁剛一聽馬上就感興趣了。他是知道的,劉士森身份特殊,他說的話可信度極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