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拳高呼:“天下忠骨,我演武堂學生盡占一半!”
主帳內(nèi),痛哭嘆息!
死去的將士們中,有他們的親人袍澤。
對于戰(zhàn)爭來說,悲傷是主旋律,但秦云這個天子卻只能悲傷一瞬,立刻又要強打起精神。
幽州各地已經(jīng)烽火滾滾,一場拉鋸戰(zhàn)在所難免,他只好從中原腹地的各州府,再度調(diào)兵二十萬,進行駐防。
守城可以,但正面戰(zhàn)場,府兵難以和突厥精銳扳手腕。
接連一月,混戰(zhàn)不休!
赤地千里,人頭盈野,打的可謂是滿城凋零,紅色血花彌漫天空。
而且這個月,消耗很大,帝都內(nèi)閣已經(jīng)數(shù)次派出車隊前來支援,其中有重弩,糧食,藥物,軍醫(yī),衣服等等……
一天的戰(zhàn)爭,起碼也是一個天文數(shù)字,若是沒有西域發(fā)的那筆橫財,打到一半不用突厥人進攻,秦云自己估計就麻煩大了。
七月尾。
天氣炎熱,酷暑難耐,對于敵我雙方都是一個劇烈的挑戰(zhàn),這烈日之下,根本沒有軍隊能長時間作戰(zhàn)。
這也導(dǎo)致元沽的進攻稍微擱置,只要交戰(zhàn),幾乎都是雷雨天,以及深夜。
這一日晌午,秦云手上纏繞著繃帶,頂著烈日炎炎,進行巡邏。
滿城飛灰紙錢,充滿了暮氣,不少軍士都偷偷躲在角落,嚎哭給自己的親人兄弟燒紙。
這本不是不允許的事,但秦云還是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讓人加強防火工作。
此刻,他眉頭一擰,滿是汗水的鼻尖一蹙:“趕緊讓人將尸體燒了,否則會引起瘟疫?!?
“到時候不需要突厥人進攻,咱們自己先垮了!”
秦羽,陳慶之等人都黑了許多,看向那堆積如山的尸體,蒼蠅亂飛。
連連點頭:“是,皇兄,臣弟立刻去辦?!?
“還有一件事需要您定奪,帝都趕制的三百把重型弩,已經(jīng)抵達幽州城,現(xiàn)在各城吃緊,該如何分配?”
聞,秦云皺眉,回想這一月,重弩都拉廢了四十多架。
沒有這玩意,不好破敵人的鐵盾陣。
“留下五十在幽州城,另外一百五十各主城平分,最后的一百重弩全部留給神機營吧。”
眾人聞一凜。
“陛下,幽州城不多留點嗎?”
秦云果斷搖頭:“不了,各大城池遭遇的麻煩也很大,特別是車郡的廝殺已經(jīng)愈演愈烈?!?
“穆樂的人頭在突厥人眼中可是值錢,元沽要給兀術(shù)報仇,就盯上了他?!?
說著,他嘴角竟是一笑。
“可惜,穆樂現(xiàn)在不是從前的他了,進退有據(jù),不再意氣用事,突厥的古爾朵拿他是一點辦法沒有?!?
“真希望阿樂能把古爾朵那個蠻子的人頭送來,正好和兀術(shù)的人頭湊一對,掛在幽州城當紅燈籠用,夠喜慶!”
“哈哈哈!”眾人捧腹大笑,也算是殘酷戰(zhàn)爭為數(shù)不多的一點樂子。
但大伙的心里是壓抑的,畢竟死太多人了,單單幽州城一個月的防守,就死了兩萬人。
需知,這是守城戰(zhàn),城門未破的情況下戰(zhàn)死的,數(shù)目已經(jīng)很大。
反觀突厥,一直動用的都是奴隸軍,此消彼長,雙方差距越來越大。
秦云抬頭看向烈日,眼睛快要睜不開,沉重道:“何亞的傷要好了,朕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一個計劃!”
“朕有預(yù)感,這個酷暑一過,突厥狼騎以逸待勞,就要加入戰(zhàn)場了。”
“到時候,恐怕好幾個郡都守不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