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眼一紅,砰的一聲跪在秦云的面前。
“陛下,我錯了……!”
“如果公孫家沒有這些保障,往后的幾十年,一定會被政敵清算的?!?
“我真的沒有什么惡意……”
聲音甚至已經(jīng)帶著一絲央求,非常無助!
家族曾是門閥,背著這樣一段過往,以及和天下寒門有著絕對的恩怨,在而今的大局勢之下,又不得皇帝保護(hù),將來可以想象是何等困難。
甚至,不需要十年,灰飛煙滅。
秦云看著她,微微愕然。
在他的印象中,這個女人是極其強(qiáng)勢和威嚴(yán)的,畢竟乃是門閥之主。
毫不客氣的說,她的勢力比當(dāng)初的皇太妃竇姬還尤過之而不及。
可現(xiàn)在,居然跪在自己的面前,哭泣央求。
想起她曾經(jīng)在麓山那高傲模樣,秦云一度錯愕,一度恍惚,不敢置信。
御書房,沉默了好一會。
秦云思考好后,淡淡開口:“你想要生存,又想要握緊權(quán)柄,說實(shí)話,很難兩全。”
“就算朕愿意,朝廷百官也會鬧?!?
公孫若水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,玉手抓住秦云龍袍,忽然抬起頭。
那張臉蛋風(fēng)韻,精致,雖然不算少女,但非常有味道。
掛著絲絲淚痕,讓人心疼。
“陛下,我可以退位。”
“我可以承擔(dān)公孫家族的過去,讓仲謀率領(lǐng)家族走向明天。”
秦云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公孫若水,這一次才算是真的認(rèn)輸了,失去了門閥之主的獠牙,有的只是央求。
不錯!
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收人之前,先收其心。
破敵之前,先破其膽。
“這個態(tài)度,朕還算滿意,但有一點(diǎn),公孫仲謀是在野的人員,想要做宰相,得拿出東西來才行?!?
“僅憑你一面之詞,不行?!?
“朕可以給他機(jī)會,讓他一步一步做起,如何?”
公孫若水擦了擦眼眶,抬起頭幾分忌憚的說道:“可,可顧春棠也曾是一介白衣,為何他可以直接做宰相,而仲謀不行?”
秦云淡淡道:“朕看中了顧春棠的一心為民,毫無野心?!?
“而公孫仲謀呢?”
一語雙關(guān),說的她啞口無。
“那您打算給仲謀一個什么職位?”她追問道,像是退了一步。
秦云道:“朕自有考慮,你不用擔(dān)心。”
“你想讓公孫家長盛不衰,就應(yīng)該明白任何大官都是虛的,朕可以立,也可以殺!”
“宰相,朕又不是沒有殺過?!?
輕飄飄的語氣,讓公孫若水的玉背不由一涼,起著雞皮疙瘩。
偷看他俊朗的側(cè)臉一眼,心底發(fā)寒。
驕傲,自負(fù),城府,在此刻敗了一個干凈。
是啊,這個男人什么不敢干?
“好,我明白……”她低沉重復(fù):“天下歸一的道理我明白。”
“請陛下放下,我公孫家唯陛下而忠之,同樣,我也相信忠于陛下的家族,陛下是不會虧待的?!?
“就像……當(dāng)今的蕭家一般?!?
秦云欣賞的看了她一眼,露出微笑。
“不愧是昔日門閥之主,想的很通透,朕就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聊天,起來吧。”
他伸手一托,先扶住了公孫若水的手腕。
她嬌軀一顫,被觸摸的地方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身上爬行,咬牙堅(jiān)持,才緩緩站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