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昭禮掐滅指尖的煙,“這段時間我有時候都在想,我執(zhí)意調(diào)查這些,到底是對還是不對?!?
廖北,“這個......”
宋昭禮道,“但我不能不給我哥一個交代?!?
廖北,“我明白。”
跟廖北打完電話,宋昭禮的心情還是沒能平靜,在院子里站了會兒,轉(zhuǎn)身回了房間。
宋昭禮進門后,徑直上了三樓主臥。
大白天,主臥里漆黑一片。
紀璇把窗簾拉得嚴絲合縫,該夸窗簾質(zhì)量好,遮光性強。
聽到房門響動,屈膝靠坐在床頭的紀璇悶聲開口,“我不餓。”
宋昭禮對房間的布局了如指掌,即便不開燈,也能輕車熟路走到床邊。
過了一會兒,宋昭禮在床邊坐下,沉聲道,“要不要聊聊?”
紀璇,“聊什么?”
宋昭禮說,“隨便,聊什么都行?!?
紀璇環(huán)著小腿的兩只手交織,“宋昭禮,你說人生......”
紀璇剛說了簡短的幾個字,忽然默了聲。
宋昭禮輕笑,接著她的話往下說,“人生其實挺操蛋的?!?
紀璇,“......”
這是紀璇第一次聽到宋昭禮這么直白地罵臟話。
宋昭禮說罷,雙腿自然打開,身子懶散弓著,“我這段時間一直躲著你,就是怕你會陷入這種狀態(tài),我知道這種三觀盡毀的感覺不好受?!?
紀璇汲氣。
宋昭禮道,“之前你的經(jīng)歷不管是紀氏破產(chǎn),還是那些債主逼債,都是符合三觀內(nèi)的東西,雖然難,但你對人生的那份期冀和信仰還在,可是如今的這幾件事,會打破你之前對人性的認知,你記憶里和善慈愛的人,實際上道貌岸然,你以為的愛,很多時候不過只是假象?!?
紀璇輕咬下唇。
宋昭禮說對了。
每一個字都說到了她心坎上。
她確實從來沒想過,她向來敬重的外公,早年竟然背叛過家庭,她一向以為待人溫和有禮的外婆,竟然曾逼死過人,她記憶里外公外婆那些親密的畫面,如今想想,好像格外諷刺。
她甚至在想,那會兒的兩人,到底是真的摒棄前嫌再次相愛,還是在演戲給他們這些小輩兒看。
相濡以沫這個詞,怎么背后的含義竟成了互相折磨。
宋昭禮說罷,見紀璇不回應(yīng),在黑漆漆的房間里側(cè)頭朝她看過去,“所以,你還要繼續(xù)查下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