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錯。”范氏咬咬牙,仍難掩恨意,“人不可貌相,他身為醫(yī)者,卻謀財害命,他是死有余辜!”
秦正此時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,他緊蹙眉頭,卻道:“弟妹,你怕是認錯人了?!?
一句話,讓南璃和范氏皆是一愣。
認錯人?
到頭來,竟是擺了這么大的一個烏龍?
秦正解釋道:“當(dāng)初來給你診治的太醫(yī)的確是姓沈,可前年他出城就遭遇劫匪身亡,跟現(xiàn)在的沈太醫(yī)可不是同一個人啊?!?
范氏怔了又怔。
她當(dāng)日還沒死的時候,只聽見秦敬和奶娘都喊沈太醫(yī),并未見過那人的相貌。
然而太醫(yī)院現(xiàn)在只剩下這么一個沈太醫(yī)了,所以她便以為這就是幫忙謀害她的太醫(yī)。
她覺得可笑又懊悔,閉了閉眼睛,后才說道:“我……我竟然險些殺錯了人,報錯了仇。”
她原本還怨恨南璃多管閑事,可現(xiàn)在又不禁對其感激一二。
南璃有些無奈,道:“若是沈太醫(yī)知道實情,估計得捶胸口了?!?.
范氏福了福身子,感激道:“若不是有姑娘出手,我恐怕已經(jīng)錯殺好人了?!?
隨后,她盯著秦正,眸子里的恨意再次翻滾,“秦正,你弟弟害我們母子性命,又用上這等手段使我們不得投胎,我就算永世不得超生,也不會放過他?!?
南璃不解:“冤有頭債有主,你怎么不先找秦敬報仇?”
范氏輕嘆一聲:“他做了虧心事,身上和屋里都有各種保命符箓。”
若是可以,她早就一爪子讓秦敬死無葬身之地,哪還能讓他活那么久呢。
原本她也無法動得了沈太醫(yī),但沈太醫(yī)入獄后,換了一身囚衣,沒再帶著那護身符,所以她才能近身。
“這件案子,秦大人是打算親自督辦,還是我讓王爺另派人手?”南璃看著秦正,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。
秦正的心情一下子復(fù)雜得很。
他活了差不多三十年,從未做過虧心事,更不曾害過一條無辜性命。
哪曾想到,自己的胞弟竟然為了一個外室,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。
然而再痛心,他也是大理寺卿,應(yīng)該公正嚴(yán)明,剛正不阿。
“王妃放心,我定查清當(dāng)年實情,絕不徇私?!鼻卣臼?,再看向范氏,“弟……范氏,是我秦家虧欠了你,我必定還你們母子一個公道。”
范氏聽了這話,怨氣散了大半。
那張恐怖的面容,在頃刻之間就恢復(fù)了原貌。
她雖然臉色發(fā)白,但端莊清麗。
她朝著南璃深深一拜,道:“多謝王妃?!?
可盡管如此,她也害了兩條性命,就算能入冥道,暫且也沒資格去投胎了。
南璃卻拿出了囊袋,先將范氏母子的魂魄收入其中。
秦正倒沒閑著,命小廝將棺材抬下山,趕回京都。
南璃收了他們母子,自然要去瞧瞧的。
此時的秦府,一片縞素。
秦敬給繼室設(shè)了靈堂,他傷心至極,一直在靈堂里燒紙,不曾離開過半步。
忽然,下人們一陣驚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