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元景是不會跟官互噴的,他屬于不太會說話的那類人。
但是他不會,他老子會。
趙康泰的官職低,剛夠著上朝的資格。站在文官最后一排的那種。
但是這人腹內(nèi)有錦繡。
官們辭激烈,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。
趙康泰卻笑瞇瞇的摸摸胡子,引經(jīng)據(jù)典的開始辯駁。
不管官是什么態(tài)度,他都是和煦的,一副我熟讀圣人書,不跟你們這群莽夫生氣的大度樣子。
不管他說的內(nèi)容是些什么,光是這態(tài)度,就把官氣的不輕。
英瓊樓本來還有些火大,漸漸的就開始沉默了。
沒法子,他這老丈人真的能說。
說到后頭,趙元景已經(jīng)被摘出去了。
完全成了官和趙康泰的辯論場。
這個早朝從天不亮就開始,即將正午,還沒結(jié)束。
年紀(jì)大的大人們已經(jīng)站不住了,可激情對噴的兩方顯然是上頭了,大有能說到今晚的架勢。
英瓊樓都換了好幾個姿勢了,他都聽走神了……
瞧著陛下都累了,就有人開始打圓場。
晉王笑呵呵的出來打圓場:“諸位,諸位,今日也不早了,這話咱們改日再議如何?諸位也說了一上午了,這大夏天的,別累壞了?!?
沒人打圓場還好,這一有人出來就倒霉。
晉王何許人?他是當(dāng)今親叔叔。
當(dāng)然,這不是重點(diǎn),重點(diǎn)是晉王世子。當(dāng)年他可是被趙冬時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欺騙,將人帶回府中過。
這種事,紙里包不住火,人已經(jīng)不見了,趙冬時也在西北待了幾年,一般就不會有人提起來。
可這是什么時候?這是一群人說不過一個趙老爺?shù)臅r候!
晉王這一勸,基本上是來送菜的。
于是當(dāng)即就有人提起了這件事,連著晉王世子,帶著趙家老四一頓噴。
于是,本來就結(jié)束不了的早朝開啟了第二波。
大概是官們覺得換了個話題,老趙就接不住了?激情的很。
結(jié)果,趙康泰還是那死樣子,或許這件事他心里有數(shù),早有準(zhǔn)備,又是一波游刃有余。
不是說他就那么厲害,而是……這老頭帶著一股子不怕丟人的姿態(tài),你們說啥我也不生氣,你們說完就該我了。
至于你說對方人多,可能你就沒機(jī)會說話了?那不能夠,畢竟也是陛下正經(jīng)的老丈人,陛下還在那坐著呢。誰敢真的不叫人家說話?
最后的最后,是陛下先走了,無他,餓的。
真正散朝的時候,是這一天的酉時一刻。
到了梧桐殿的英瓊樓只說了兩個字:“擺膳?!?
早朝開到了下午這事,無眠當(dāng)然知道。行宮里都傳來了,太驚訝。
見皇帝這樣,她笑了笑將手里的書放下來,起身去囑咐人預(yù)備膳食。
英瓊樓歪了一下身子,伸手將無眠放下的書拿起來瞅了一眼。
只一眼就笑了。
《鹽鐵論》。
“你們父女,究竟是看了多少書?”他是真樂,你一個皇后,看這個有必要嗎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