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你提醒我要掌握主動權(quán)嗎?”張曉曉反問田恬道。
“我只是擔(dān)心,您如果做得太絕,可能會跟老太太徹底把關(guān)系弄僵,到時候謝先生蘇醒……”
“只怕我不這么做,謝先生未必能有機會蘇醒?!睆垥詴郧謇涞啬抗饪聪蛏砗蟮膇cu方向,此時緊閉的鐵門是她給丈夫上的最后一道保險,沒有人能越過她去傷害她此刻最在意的人。
田恬沉默了,她知道張曉曉的話不是說著玩的。
就從今天謝珉豪出現(xiàn)的那個架勢,很明顯來者不善,而謝之意又年輕沖動,難免不會被利用,謝老太太又年紀(jì)大了,耳根子軟,很容易被謝珉豪煽動,因此張曉曉確實不得不防。
“這邊現(xiàn)在沒什么事了,今天婚禮沒能如期舉行,酒店那邊可能還有一些相關(guān)事宜需要善后,你去處理了吧?!睆垥詴缘皖^看了看時間,朝田恬道。
“那您呢?謝先生進(jìn)了icu,有醫(yī)生護士照顧,您也不能守在床邊,不如我先送您回去休息一下。”田恬這時候關(guān)心地道。
“我不能走?!睆垥詴缘?。
田恬聞,知道她是擔(dān)心萬一謝老太太帶著謝之意殺過來,這里的醫(yī)護人員未必能攔得住這祖孫兩人。
“那我先去酒店了,等處理完善后的事,我再來這邊陪您。您這邊如果有什么事,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?!?
“去吧?!睆垥詴渣c了點頭,看著田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。
上一秒還無比堅強的人,此刻終于卸下偽裝,差點支持不住,手掌撐在一旁的墻壁上,才險險的沒有倒下去。
之前無比冷靜的臉上,此刻淚眼朦朧,脆弱和無助席卷全身,這是過去的這么多年,她第一次感受到害怕。
一個人,如果從未見過光明,或許這輩子她也能安安心心在黑暗之中掙扎爬行。但謝奔的出現(xiàn)如同是一束光,照亮了她原本有些灰暗的人生,讓她重新拾起了對生活,對婚姻的熱情,但現(xiàn)在,差一點點,他們便天人永隔,這種考驗對她來說,實在是太過殘忍了。
她扶著墻不知道站了有多久,直到感覺自己肩膀微微一沉,轉(zhuǎn)頭,就看到一件薄外套披在了自己肩膀上,再看向身后方向,發(fā)現(xiàn)不知道什么時候,一個熟悉的久違身影竟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。
“周……周尋?”她的臉上此時寫滿了不可置信,但更多的是驚喜。
此時的周尋看起來比三年多前成熟了許多,他那原本英俊的臉上,此刻戴上了一副金絲眼鏡,一雙深眸藏在眼鏡后面,讓人無法輕易辨別他的情緒。
“曉曉姐,好久不見?!敝軐堊?,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,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說話間,他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一番面前的張曉曉,接著似乎想起了什么:“剛剛院長跟我匯報工作,說有一個vip客人在市立醫(yī)院剛做完a型主動脈夾層手術(shù),現(xiàn)在被送到我們醫(yī)院icu,該不會說的就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