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們心情凝重起來。
獻禮環(huán)節(jié)似乎已經(jīng)進行的差不多了,降天老人對這些禮物很是滿意,面上也有光,笑呵呵的正欲起身敬酒,但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有些顫抖的悅耳聲冒了出來。
“散修白夜,獻上壽禮,祝老壽星日月昌明,松鶴長春!”
壽宴會場立刻安靜了下來。
流云珠都出來了,還有誰敢當眾獻禮?
人們好奇的看了過去,瞧見起身開腔之人,皆是一愕。
正在喝酒的公岳也愣住了,錯愕的看著旁邊的沐清清,卻見沐清清手里捧著一塊不知從哪撕來的爛布,動作僵硬,神色慌張。
“臭丫頭,你在做什么?快點坐下!”公岳急道。
“你閉嘴。”旁邊的潛龍灌了口酒道。
公岳哼了一聲,不好發(fā)作。
“這個丫頭是誰?”
“沒見過啊,生面孔!”
“是哪個宗門的?”
周遭人議論紛紛。
長鷹一臉玩味,青云冷哼連連。
倒是有人認出了沐清清,開腔道:“你是沐家的二小姐吧?你怎么來了?你是代表沐家獻禮嗎?”
“沐家?哪個沐家?”
“還能有哪個沐家?自然是共城的那個沐家??!”
“哦?原來只是個小家族的小姐??!我還以為是什么能耐人呢!”
“區(qū)區(qū)一個小家族走出來的子弟,能拿得出什么寶貝?可笑。”
“青云公子都獻出流云珠了,她怎么還這般不識抬舉的跑出來獻丑?”
“真是可笑。”
“快點坐下吧女娃,別丟人現(xiàn)眼了!小動作直接放在門口?!币蝗藙竦?。
賓客們哄堂而笑。
就連張山水及夏侯英才都覺得可笑。
普通壽禮放在大門處即可,拿得出手能給主人及自己賺面子的寶貝才當眾獻出,這個規(guī)矩沐清清不可能不懂,但她卻還這么做,不是她犯傻,就是她拿出的寶貝要比流云珠好。
可她一個小地方走出來的人,能拿出什么奇珍異寶來?
降天老人老眉皺了皺,瞧見是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,便也收起了嚴厲,慈祥的笑道:“女娃,你有什么好寶貝送給姥姥啊?”
“回稟宮主...這...這不是我獻給您的,這個寶貝,是...是我哥哥白夜獻給您的,我只是替他獻給您...”沐清清聲音微弱。
“白夜?”
賓客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皆露出疑惑。
只有數(shù)人臉色微變。
“白夜?何許人也?”降天老人奇怪問道,眼神卻有幾分發(fā)緊。
記憶中她從未聽過此人,但姓白,卻讓她頗為不悅。
“只是...只是一名初入群宗域的散修,哥哥說他對宮主您十分敬仰,得知您近日壽辰,便特地讓我替他向您獻上壽禮,以表敬意?!便迩迩寰o張萬分的說道。
她的確只是共城沐家的小姐,身份算不上高貴,連一個長鷹公子就能將沐家壓的抬不起頭來,這大派領袖降天老人臨于面前,她豈能不緊張?
“是嗎?”降天老人握著沐清清的手,如一名慈祥的老奶奶,笑呵呵道:“那讓姥姥看看你這位白哥哥拖你給奶奶的是什么寶貝,好嗎?”
看到降天老人這慈祥面孔,沐清清緊張的心平復了幾分,她輕輕點點頭,將那塊爛布打了開來。
里頭什么也沒有,只有一個奇妙的陣圖,陣圖像是臨時畫上去的,陣紋粗糙,陣印畫的極為隨意,倒像是孩童的信手涂鴉。
前排的一些賓客站起身,踮起腳尖看著爛布,瞧見陣圖,頓時哈哈大笑。
“這是什么玩意兒啊!這東西也能當禮物嗎?”
“沐家的小丫頭,快點下來,別攪了老壽星的興致!”
“把你那塊爛布撤了,我家的狗用舌頭舔出來的東西都比你這個好幾百倍呢!”
賓客們不滿的嚷嚷開來。
嘲笑聲,奚落聲不絕于耳。
坐在公岳鄰桌的人忍不住沖著公岳喊了。
“公岳公子,沐清清好像是你帶進來的吧?還不快點把她拉回來?別讓她丟人了。”
公岳臉色時紅時白,極為難看,他很想上去將沐清清拽回來,可看到旁邊悠然喝酒的潛龍,最終忍住了。
“她是她,與我無關?!惫赖吐暤?,悶頭喝酒。
旁人搖搖頭,看向公岳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輕怠。
“這樣的女人,你究竟看上她哪一點?”
青云公子閉起眼,淡淡說道。
旁邊的長鷹訕笑了笑,道:“她的體質(zhì)!”
“體質(zhì)?”
“對,她的體質(zhì)多半跟她姐姐一樣,對我極有用處,雖然這個女人像個白癡一樣,不過在我眼里,女人的作用差不多都是這樣,待我玩完后,她就沒用途了。”長鷹舔了舔唇,眼露寒光。
“這...這是...”
就在這時,降天老人突然一把抓住那破布,雙眼死死的瞪著上頭的陣圖,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神情無比激動。
剎那間,整個壽宴會場都靜了下來,一雙雙眼睛錯愕的望著上頭。
滿堂笑聲戛然而止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