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往前走了幾步,她步伐倏然僵住,一雙眸子滯然的看著前頭。
“這...這不可能。”
衣白秀失神呢喃。
一陣沉重的呼吸聲傳來。
她急忙小跑了幾步,卻見前頭緩緩走來一個上身赤裸的男子。
男子肌肉精壯,體態(tài)修長,上身衣物完全爆裂,只有幾片碎步掛著,下頭褲子也破破爛爛,不過尚且能遮體,而在他身上,更是出現(xiàn)了密密麻麻可怖異常的劍痕,一個個血紅無比,有的更是劃開皮肉。
但無論是哪一道劍痕,都沒有致命,男子喘著粗氣,可精神猶在。
“衣宗師,這一劍....真是好劍招?。∪舴俏胰馍沓墒?,修煉了獨特體訣,恐怕我必會死在這一劍之下?!?
白夜露出笑來,贊嘆說道。
精通劍招的御長虹及青寒劍圣與這位衣白秀相比,實在相差太多了。
衣白秀粉唇微張,嬌嫩的小臉呆滯,神情僵硬,好一會兒人才回過神。
她后退了幾步,無力說道:“我輸了...”
“衣宗師這是作甚?你應該還有一戰(zhàn)之力才對?!卑滓拱櫭?。
“不,我已經(jīng)接近枯竭了,剛才那一劍,耗費了我大半力量,而你,不僅沒死,更是赤手空拳吃下我那一劍而未死,光從這一點來看,我敗的一塌糊涂?!?
衣白秀苦笑道。心里頭卻是震撼無比。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?為何肉身這般恐怖?他怎么修煉的?
“運氣成分占多數(shù)吧,若你能再揮兩劍,我不死也殘。”
“兩劍?我連一劍都揮不出了。”衣白秀雙眸瞪大,左右打量白夜,璀璨的瞳仁里閃過好奇:“真不知道,你這從青歌大陸而來的人,為何肉身能夠修煉到這等可怕的地步...”
白夜微微一笑,沒有說話。
衣白秀也不追問,畢竟這是隱私,她呼了口氣,無奈搖頭:“好了,既然我已經(jīng)認輸了,按照約定,我會離開,龍城之事,我不擦手,不過,白宗師,白秀在這斗膽,能否向您提個請求?”
“什么請求?”白夜問。
“若是龍城與劉家爭斗起來,能否放過劉諾小姐一命?”衣白秀雙眸熠熠的看著他,脆妙的嗓音吐出。
白夜思索片刻,點了點頭:“我可以警告她一次,若她不肯離去,執(zhí)意要摻入這件事情,那便怪不得我。”
“我會去勸她離開?!币掳仔忝Φ馈?
“隨你?!?
白夜從潛龍戒內取出一件衣服,換上準備回龍城。
衣白秀點點頭,看了眼白夜,倏然說道:“白宗師,你的兩把劍還真是奇怪,地上這把劍雖然斷了,但劍靈還在,想來不是凡品,你若重鑄,加以改造,其品級怕不會比現(xiàn)在低?!?
“劍靈?”
白夜一愣。
衣白秀將青劍拾起,打量一番,贊道:“好劍,只可惜,鑄劍的方法錯了,它本該不是這個樣子的?!?
“哦?”白夜取來,自己端詳了下,卻看不出個所以然,只能感受到青劍的劍身劍意絮亂,比之前完整時要暴躁的多。
青劍未死!
白夜眼前一亮,將青劍的斷劍放入潛龍戒內,待日后想辦法重鑄。
衣白秀眸光又掃,落在死龍劍上。
“這把劍...為何不能拔?”
“一拔,則要見血?!卑滓沟?。
衣白秀靜靜注視著死龍劍,片刻后,臉色倏變,蒼白無比,人連連后退。
“你怎么了?”白夜皺眉問。
“沒...沒什么?!币掳仔阌行@魂未定,她看了眼白夜,欲又止。
“你看出什么了?”
“這...是一把兇劍,戾氣十足,你...是怎么震住它的?”
衣白秀囁嚅了下唇,緩緩說道。
“我并沒有震它,只是它一直跟著我而已?!?
白夜搖頭,轉身朝龍城行去。
衣白秀緊隨其后。
大戰(zhàn)停下。
眾人議論紛紛,至今還無人敢上前一探究竟,整個龍城大門處嗡嗡作響,且大戰(zhàn)引來了更多的魂者趕來,此處已聚集了數(shù)千人之眾。
而當眾人看到兩位宗師一齊歸來時,人們議論提下,皆疑惑不已。
二人似乎都沒受傷。
那么...誰勝了?
卻見衣白秀朝劉諾快步走去。
“秀姐姐,為何那人還活著?你沒有殺死他嗎?你難道手下留情了?”劉諾小臉有些慍怒,更有些焦急。
她一直以為衣白秀能夠殺死白夜,信誓旦旦深信不疑,但卻事與愿違。
“諾兒,你速速隨我離開,莫要再插手龍城之事?!币掳仔愕吐暤?。
“為...為何?”劉諾渾身顫了下,愕然問道。
“因為...我敗了。”衣白秀幽幽一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