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館長距離門口二尺遠,說話偏偏不敢高聲。
“看來我還真是洪水猛獸,都把涂館長嚇得開始說胡話了。這樣吧,世上沒有打碎別人東西不賠的道理,你今天不收,我明天再送便是,你明天不收,我后天再送。”
涂館長呆住。
他白白多讀那么多書,此時只剩瞠目結(jié)舌,“你,你怎么這樣???”
“是啊,我這個人就是這樣,想做的是肯定會做,你可以拒絕我,但不能阻止我?!北M管黑夜之中看得不怎么清楚,林湘南卻依舊是微笑著,“只是涂館長放心就是,你不想做的事,我不會逼你去做,誰都有父母妻子孩子,我能理解?!?
涂館長這短短一會兒的時間已經(jīng)被汗?jié)裢噶艘r衫,可聽聞這句話,他又覺得一顆心落回到了肚子里。
“好了,帶上東西,回去吧。茶具是賠你的,點心是給老人和孩子的見面禮,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,也不該讓老人和孩子跟著你吃苦?!?
涂館長沉默了。
他性情木訥,不是逢迎之輩,更沒有長袖善舞的本事,靠著資歷熬到圖書館館長的位置,還是個冷板凳,縣里的領(lǐng)導輕易想不起他來。
可就是這樣一個人,他也有自己的軟肋,他年邁的父母,他年幼的小孫子。
他本來打定了主意堅決不和林湘南一起的,可是,林湘南的寬和激又讓他心動,萬一真的成了呢?
萬一真的成了,自己是不是也算有功之臣?自己是不是也能夠更進一步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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