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南,我問你,你在那里,又養(yǎng)魚,又當婦女主任的,不是文山幫你的嗎?”
“娘?!绷窒婺现滥赣H在想什么,但她并不想讓母親抱有什么期待。
“當婦女主任是人家看上了我,點名讓我當?shù)?,跟賀文山關(guān)系不大,養(yǎng)魚這事他幫過我,不過,都是利益交換罷了。他幫我,我自然也是需要幫他的?!?
老太太臉上青白交加,不懂得好端端的日子怎么讓林湘南過成了這樣。
“他再怎么樣,也是一個團長,每個月能領(lǐng)工資,你跟著他,總比跟著咱們普通人強啊?!?
林湘南沉默。
從實際出發(fā),林湘南如果只想湊合過一輩子,母親所說自然是最優(yōu)的選擇。
可是,她已經(jīng)不是那個上輩子只會圍著賀文山打轉(zhuǎn)的林湘南了,上輩子的經(jīng)歷讓她對未來有了一些預見性,她也因此有了更多的選擇性。
她不會再留在賀文山的身邊,去做那個默默無聞的,只有再被想起來時,才能被人看一眼的老黃牛。
林湘南沒有試圖跟母親講清楚這個道理,兩人經(jīng)歷不同,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同,在母親身上,奉獻精神大于一切,為了家庭,為了孩子,她可以忍受許多常人不能忍的事情。
但是,她不能。
她首先是自己,其次才擁有其他的身份。
“可你還有塵塵啊,你就算不為了你自己,你也得為孩子考慮啊?!绷帜赣终f。
“我會仔細考慮的。”
她的態(tài)度讓林母郁悶,只得推了林父一把。
“老頭子,你說句話??!”
林父抽了一袋煙,屋子里煙熏霧繞。
終于,他抽完了,講煙袋鍋子在鞋底兒上敲了敲,扭過臉來問林湘南:“南南,你老實說,賀文山是不是跟他們一起欺負過你?”
林湘南忽地眼眶一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