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傷還沒有好,尤其是賀澤宇,身上被抽得破皮的地方很多,但這一回他沒再像在老家時發(fā)燒。
賀琪琪早晨掙扎著起來,燒了點兒熱水,熱了幾個石頭子硬的餅子。
正跟賀澤宇兩人就著水干嚼餅子,低矮的籬笆門外被推開了,賀文山走進來。
兩人下意識都站了起來,但垂著臉,沒有人跟賀文山說話。
賀文山將介紹信遞到賀澤宇面前,“你不是要工作嗎?這是你的工作?!?
先前才發(fā)生了那種事,賀澤宇怎么也沒想過賀文山會在這個時候給他們安排工作。
驚愕之下,兩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,從賀文山手里搶過介紹信。
是去縣里藥廠做保衛(wèi)。
賀琪琪心中狂喜,心說還是得鬧一場才有用。
“這些年,你們在老家不容易,我在外頭也只是僥幸活著,有了工作,每個月的錢就不給你們了,老二你來管琪琪,我來給小四攢錢娶媳婦。不是我能比的,現(xiàn)在有工作了,就好好干吧?!?
賀文山何時跟他們說過這種客氣話,賀澤宇和賀琪琪心里都有些不安。
賀澤宇還笑了笑,“大哥這是說得什么話?咱們家,我們誰不都得依靠你?”
“我只會按部就班地干工作,不像你們?!?
兄妹倆看著賀文山的背影漸行漸遠,賀琪琪忍不住捅了捅賀澤宇,“二哥,大哥什么意思啊?”
“沒事,說給我聽的。”賀澤宇說。
兩人又把介紹信看了一遍,上邊沒寫什么時候讓賀澤宇去報道,賀文山也沒提,應該不用那么著急。
不過,他們都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讓人搶了,賀琪琪當天便沒讓賀澤宇再去采茶,催著他留在家休息。
就這么又休息了幾天,賀澤宇的傷好了一些,便緊趕慢趕地去了縣里報道。
現(xiàn)如今,公安力量緊缺,尤其是這種邊緣縣城,公安更是少得可憐,有國營的廠子都是自我保衛(wèi),廠里和家屬院只要沒發(fā)生人命的事件都是廠里保衛(wèi)負責調(diào)查,幾乎算是半個警察。
保衛(wèi)住在藥廠的宿舍,每天兩班倒,說累也累,說不累也不累,倒是權(quán)利大的很。
賀澤宇剛挨了一頓打,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,倒是對這個工作非常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