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父“吧噠吧噠”地抽著煙袋鍋子,林湘南記憶里曾經(jīng)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時佝僂了身影,不過,這并不妨礙他依舊是一家之主。
終于,林父抽完了這一鍋子,他在炕沿上磕打了兩下,倒干凈里里面的煙灰,這才說:“日子過不下去就回來,咱家養(yǎng)你一場,不是讓你出去受氣的?!?
林母一聽就急了,“這哪行?老頭子,你是不是老糊涂了?誰家的閨女說離婚就離婚?更別說賀文山還是個吃公家飯的!湘南這幾年忍忍,等男人心安定下來也就都是好日子了?!?
她想跟林湘南說,每個女人都是這么過來的,可是一扭頭,就對上林湘南通紅的眼睛。
林湘南上輩子何曾沒忍過呢?
男人對她的冷淡,對她的無視,她哪一次不是失落過后再強揚著笑臉迎上去,可是,十幾年,她所得到的不過是他在生死之際毫不猶豫地選擇別的女人。
也許,忍一忍真的能在別的男人身上得到回報,但在賀文山身上,是絕對不可能的!
“娘,我不想忍,也不會再忍了!”林湘南說。
“你……”
林湘南知道母親只是擔(dān)心,而不是嫌棄她,不過她并不想一直糾纏這個問題,于是故意說道:“娘,你如果嫌棄我到時候名聲難聽,我在外面找個地方住,保證不回來煩你?!?
林母果然氣得想打她,不過剛揚起手來,看著林湘南瘦的只剩下巴掌大的臉嘆息一聲,抹著淚下了炕,帶著兩個兒媳婦做飯去了。
林湘南這才對林父道了一聲謝,“爹,你放心,我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?!?
雖然上輩子她沒有活得太久,但往后的形勢多少也了解一些,她茍幾年,攢點本,到時候做個小買賣,有機會了,再把書本拾起來考個夜大什么的,怎么也能為自己搏個好前程。
只是,再跟在男人屁股后頭一味當(dāng)舔狗的事,她是絕對不會再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