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人,叫軍醫(yī)!”
江云飛一聲令下,把花容抱到自己床上。
江云騅跟進來,啞聲問:“她怎么了?”
“不清楚,有死士假扮成越西使臣混進營中,不知與她說了什么,她暈倒后身體就越來越差,成日嗜睡,今晚來找我更是反常的很。”
江云飛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,見江云騅渾身是血,皺眉問:“你們遇襲了?”
江云騅眉骨處有一處劍傷,傷口很深,若非遭人伏擊,絕不會傷成這樣。
“我們沿著按照越西公主說的方向找了三天,遇到了流沙,折了七個人,又過了兩天被人伏擊,我和其中兩個人逃脫,但他們傷勢太重,沒有撐住,只有我回來了。”
走的時候江云騅帶了二十個人,如今卻只有他一個人回來,這些天的經(jīng)歷對他的打擊很大。
江云飛抬手拍了拍江云騅的肩膀,安慰道:“這不是你的錯,你能活著回來已經(jīng)很好了,我會派人把他們的尸骨尋回來?!?
江云騅下顎緊繃,并沒有因為江云飛的承諾而放松下來。
那些人是在他眼前一個個死掉的,他得為他們報仇才行。
軍醫(yī)來為花容扎了幾針,卻沒辦法喚醒花容,在他看來,花容更像是得了癔癥染上夜游的毛病,她自己根本不清楚睡著后會做些什么。
軍醫(yī)又為江云騅包扎了傷口才離開。
帳中安靜下來,過了會兒,江云騅問:“大哥是怎么想的?”
軍醫(yī)的話他都聽到了,但他不覺得花容那句話是假的。
從一開始,她喜歡的人就是他的親大哥。
他仗著中藥強迫她、折辱她,還帶給她無盡的痛苦。
在他面前,她所有的乖順都是裝出來的。
她甚至從未對他動過心。
江云飛抬眸,迎著江云騅的目光反問:“我怎么想的重要嗎?”
江云騅看了昏睡不醒的花容一眼,垂眸說:“不重要,就算是你也無妨!”
——
花容醒來時,人已經(jīng)在馬車上了。
不知是不是睡太久的原因,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,整個腦袋都脹鼓鼓的疼著。
車里很悶,花容有些喘不上氣,掀簾探出腦袋想透透氣,不期然看到了江云騅。
他騎著馬和馬車并行,數(shù)日不見,人黑了許多,也瘦了許多,眉骨處多了一條扭曲的傷疤。
傷口很新鮮,剛剛結痂,看那傷就能猜到當時的情況應該很兇險。
察覺到花容的目光,江云騅偏頭看過來。
那眼神和花容記憶中很是不同,幽暗深邃,透不進光,也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只一眼,江云騅便移開目光,策馬去到隊伍前方。
花容眉心微皺,放下簾子,心里不知為何浮起兩分失望。
李屹不是說他應該回不來了嗎,怎么又完好無損的出現(xiàn)在了這里?
這個念頭冒出來以后,花容驚出一身冷汗。
她在干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