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菜的時候花容便感覺小腹墜脹難忍,做完去茅房一看,果然來了葵水。
自三年前落水,她的宮寒比以前更重了,之前大夫給她開的調(diào)理方子她都背下來了,喝了一年,來葵水還是痛苦不堪。
李管事還想帶她去宴廳邀功,花容連忙拒絕:“我突然感覺肚子好痛,許是昨日吃壞東西了,有勞管事幫我向大人告罪
只是說話的功夫,花容已痛得滿頭大汗,唇瓣都白了。
李管事關(guān)切道:“怎么痛得這樣厲害,會不會是中毒了?要不要請大夫?”
“不用,我回屋躺躺就好,您去招待客人吧
花容拒絕,捂著肚子一點點兒挪回屋里。
宴廳里,漓州州府穆銘善正熱切的與江云騅客套寒暄。
劉文遠是穆銘善岳父的得意門生,江云騅頂了他的身份,雖然一直冷著一張臉,穆銘善也沒有絲毫慢待。
菜都上桌后,穆銘善親自給江云騅倒了杯酒,仍是不死心的想要和他拉近關(guān)系。
然而不管他說什么,江云騅的態(tài)度都很冷淡。
喝了幾杯之后,穆銘善便自覺沒趣,安靜的坐下吃飯。
漓州人喜辣,每道菜里幾乎都有辣椒,江云騅正覺無從下筷,李管事便把肘子和獅子頭端了上來,熱切的說:“這是老爺特意吩咐廚房為先生做的家鄉(xiāng)菜,先生嘗嘗吧
這兩道菜品相都不錯,江云騅夾了塊肘子。
肘子蒸得很糯,肥而不膩,還有股奇異的甜香。
有那么一瞬間,江云騅以為自己出現(xiàn)了幻覺。
自從他離開家,已經(jīng)有將近四年沒有吃到過這個味道的菜了。
江云騅忙又夾了一塊,看著李管事問:“做這菜的人呢?
李管事以為江云騅是喜歡吃這肘子,立刻為花容邀功:“大人,這菜是我求咱們府里的賬房先生王大山幫忙做的,他是見過世面的,什么都知道,自從他來到咱們府里,咱們做什么都很順
江云騅耳朵一陣嗡鳴,有好半晌都聽不到別人說話。
他找了三年,問了無數(shù)人有沒有人認識王大山,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。
他甚至很多時候都懷疑是自己記錯了,他當初偷出來的文書上面寫的也許根本就不是這個名字。
可是現(xiàn)在,這個名字真真切切的從另外一個人嘴里說了出來。
江云騅想問這個人現(xiàn)在在哪兒,想立刻去親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,整個人卻像是被人施了咒,無法開口說話,也無法挪動半分。
隨風見江云騅沒有反應(yīng),連忙對李管事說:“讓王大山過來,我們先生有話要問他
李管事為難的說:“剛剛做完菜大山突然肚子疼,就回去休息了,我看他疼得挺厲害的,這會兒怕是不能見人,要不等明日他好一些再說?”
“不行!”
江云騅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,隨后站起身說:“她不能來,那我就去見她!”
“可是飯還沒吃完呢
李管家隱隱覺得不對勁,江云騅已大步走出宴廳,沉沉命令:“帶路!”
一行人趕到花容住的院子卻撲了個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