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白找到書房里的備用藥箱,替受傷的慕少凌,脫去了那件染血的白襯衫。
男人裸露的胸膛上面有不少輕輕重重的疤痕。
那是他前兩年在恐怖島時候留下的,見證著他生死拼搏的艱辛過往。
可是,最令阮白觸目驚心的是,他那結(jié)實堅硬的胸膛上中了一顆子彈,正汩汩流著血,令人觸目驚心。
阮白含著淚,不敢碰觸他的傷,顫抖的手只敢用酒精棉,擦拭外圍的傷。
她一邊擦拭,一邊強(qiáng)忍著眸中的淚花:“少凌,你忍著點(diǎn),我馬上打電話給司曜,讓他給你處理傷口吧……我怕我處理的不好,會留下什么后遺癥,或者,我?guī)闳メt(yī)院好不好……”
“不用,僅僅一點(diǎn)小傷,我自己能處理好,等司曜趕過來要好久了。”慕少凌朝她搖搖頭,然后他從藥箱里找出一把藥鑷子,死死的咬著牙,直接用鑷子將那子彈取了出來。
沾血的子彈,扔到了垃圾簍。
他取子彈的動作那么嫻熟,看起來信手拈來,卻讓阮白的心,幾乎揪到了嗓子眼上。
傷口又開始沁出鮮血,可是慕少凌卻僅僅皺了皺眉,他神色都未曾變過。
慕少凌見阮白緊張的幾乎要哭了,再次朝他溫柔一笑,對她招了招手:“老婆,過來幫我處理傷口。”
阮白咬緊了噏動的唇,眼淚終究是沒有忍住。
她手腳發(fā)顫的為他處理傷口,過程分外仔細(xì),唯恐再次弄疼他。
等處理完一切,已經(jīng)差不多過了十分鐘。
阮白緊緊的攥著他的手,溫?zé)岬臏I水,打濕了他的衣袖。
慕少凌楞了下,片刻后,他才緩緩的抬起胳膊,輕輕的攬住了她顫抖的肩膀:“我真的沒事,小白,你不要哭?!?
在他的安撫下,阮白抽泣了好一會兒,情緒才稍微的恢復(fù)平靜。
她眼睛通紅的看著他:“受了這么嚴(yán)重的傷,怎么可能不痛?平時我哪怕流一點(diǎn)血都疼的受不了,你這可是槍傷,你不要騙我了。還有,你剛剛處理傷口那么熟練,以前在恐怖島的時候是不是經(jīng)常受傷?這已經(jīng)成為了你的習(xí)慣?”
慕少凌反握住她的小手,輕笑道:“你是女孩子,身嬌肉嫩的,就該被好好的保護(hù)在溫室里,怎么能跟我這個皮糙肉厚的大男人相比?要是我真因為一點(diǎn)小傷就齜牙咧嘴的,那還是男人嗎?”
“你,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……”
阮白嘆了一口氣,她望著慕少凌,紅唇緊抿,上上下下的扒著衣服檢查著他的身體:“你身體上的傷疤那么多,根本就不是一兩天而成,我看看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……”
慕少凌卻抓住了她繼續(xù)往下摸的小手,竟然還有心思調(diào)笑:“老婆,你別再往下摸了,我可經(jīng)不住你這樣熱情的挑逗。”
阮白卻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,有些迷茫的望著他,鼓起臉頰,沉痛的道:“你,你每次都騙我不會受傷了,可是卻一次次受傷,我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相信你了?!?
心臟深處的角落,生生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