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,這算不算是現(xiàn)世報?
先不說阿星到底是不是殺人兇手,是不是罪有應(yīng)得,就厲哲明這種人渣,也活該昏迷不醒。
“老爺子已經(jīng)著急趕回去了?!敝碓俅伍_口。
阿星沒說話,回頭看了我一眼。
我心不在焉,總覺得這件事太巧合了。“回去吧?!?
厲家又少了一個人,現(xiàn)在厲家老爺子連一個不能生育的廢物兒子都沒有了,只剩下了阿星這個“瘋傻”的私生孫子,以及我肚子里這個還沒出生的崽了。
我不知道這對阿星來說意味著什么,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厲家老爺子年事已高,厲家的企業(yè)已經(jīng)經(jīng)不起折騰了,厲哲明是個蠢貨,根本帶動不了公司發(fā)展,可因為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,這些年厲氏集團一直都在這個草包手里,已經(jīng)外強中干。
老爺子這年紀越來越大,厲家要是沒了人,厲氏集團內(nèi)部那些豺狼虎豹就壓不住了,怕是都要出來了。
我肚子里的孩子還小,能不能順利出生還是個未知數(shù),老爺子這身子骨能不能撐到孩子長大繼承家業(yè)也是個問題。
厲家要變天了。
車上,我看了阿星一眼。
覺得惋惜。
如果他沒有瘋沒有傻,以他的智商和近乎瘋子的天才頭腦……肯定能帶領(lǐng)厲氏集團走向更高更遠吧。
……
車子開了幾個小時,終于回到了海城。
那天突然下了雨,我坐在車里看著窗外急匆匆跑過的行人,視線游離。
死前,我最怕的就是下雨,因為我爸媽出車禍那天,也下了很大的雨。
我怕打雷,怕下雨,怕天黑,怕密閉環(huán)境。
我曾經(jīng)無比渴望在我最恐懼的時候有人能來抱抱我,我也曾經(jīng)無比渴望傅銘煜能在我害怕的時候抱抱我。
可惜,他每一次都只會在我傷口上無情的撒鹽,將我踩在腳下慢慢蹉跎。
“轟隆!”突然,天空劃過閃電,雷鳴聲讓我全身僵硬,慢慢開始發(fā)抖。
這個天,像極了十八歲那年……爸媽出車禍的時候。
我的呼吸開始發(fā)顫,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顫抖。
“到了,少爺,少夫人?!敝黹_門,讓我下車。
我努力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正常,可一打雷,我身體就不自主的躲。
阿星下了車,走到我這邊,將外套蓋在我身上?!皠e怕,雨不會淋在你身上?!?
我愣了一下,抬頭看著打傘的阿星,呼吸一滯。
到底為什么,他總給我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啊?在我失去的那段記憶里,有他嗎?
還是說……我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,對可能殺死自己的人產(chǎn)生了好感?
“西西,別怕?!彼穆曇艉艿?,因為嗓子受過傷,沙啞又磁性,居然會給人一種沉穩(wěn)和安心的感覺。
我下了車,站在他的傘里。
以前聽見阿星的聲音會覺得害怕,但現(xiàn)在卻覺得安穩(wěn),這讓我很恐慌。
繼續(xù)下去,我會被他洗腦嗎?
雨水打在傘上,我看著他,看了很久。
阿星一直沒有說話,只是安靜的低頭看著讓我。
“老爺子去了m國,暫時沒人會管我們,也不會有人再欺負你。”我小聲說著。
這樣一來,明天我可就要去忙我自己的事情了。
我得查清楚,把真相找出來,把阿星的同伙找出來。
阿星沒有說話,只是幫我打著傘,牽著我的手,帶我回了房間。
“晚安?!眳栒苊鞒鍪拢倚那檫€不錯,沖阿星說了個晚安。
他的發(fā)絲濕漉漉的,臉色蒼白,黑色外衣襯托下那張臉越發(fā)精致,卻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