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!”
牌九看到楊束,愣了愣,急步迎上去,“老太爺轉(zhuǎn)性了?居然沒動手?!?
楊束朝肩上看了看,“取些傷藥來?!睏罾蠣斪与m怒,但沒下死手,只是皮開肉綻,沒傷到內(nèi)里。
不過疼是真的特么疼!
火辣辣的!
牌九順著楊束的目光往后看,登時(shí)吸了口涼氣,皮肉都外翻了,周邊的錦衫濕漉漉的緊貼在身上。
老太爺這是動了真怒啊。
多來幾鞭,以世子的體魄,能臥半月床。
“我這便去。”牌九轉(zhuǎn)身就要走,可馬上停了下來,這種情況,他應(yīng)該先送世子回房。
“我還不至于走不動道?!睏钍芙^牌九攙扶。
這時(shí),陸韞過了來,她喘了兩口氣,額頭上有細(xì)密的薄汗,一看就是跑著來的。
目光相對,楊束走了過去,抬手用衣袖擦去陸韞頭上的汗,“擔(dān)心我?”
陸韞點(diǎn)頭,美眸透著詢問。
“挨了一鞭?!睏钍鵂科痍戫y的手,攜著她往前走。
今日這場合,他應(yīng)付的了,讓牌九去浣荷院,是以防萬一,也是把陸韞帶進(jìn)自己的事上來。
共同經(jīng)風(fēng)雨,感情才深。
陸韞額頭上的汗,讓楊束心里升起暖意,她擔(dān)憂他,開始拿他當(dāng)夫君看了。
牌九已經(jīng)自覺的走了。
“怎么傷成這樣?!边M(jìn)屋后,視線明朗,瞧著楊束背上的鞭痕,陸韞掩唇,壓制住驚呼。
“老將下手,皮開肉綻算是輕的了?!睏钍α诵Γ疽怅戫y過來,幫他把外衣脫了。
“很疼吧。”陸韞輕聲細(xì)語。
“之前也都是這樣?”近距離看,陸韞掩不住聲音里的顫抖,之前也都是這樣挨罰的?
“最狠的一次,躺了幾月?!睏钍S口道,原主腦子蠢,旁人一唆使,他就上了。
那會楊老爺子還沒完全絕望,總想著把人板正,下手是真的狠。
可惜原主怕歸怕,照樣同那些人鬼混。
陸韞眼眶泛紅,心疼的看著楊束,這一路,他究竟承受了多少。
“世子。”牌九走進(jìn)屋,把傷藥放在桌上,看了眼陸韞,牌九帶上門離開。
夫人在,用不著他上藥。
“你忍著些。”
陸韞擰干布巾,給楊束清理傷口處的血跡。
“龐叔說,下月十一,老爺子會給我們操辦婚事?!?
陸韞動作頓了頓,楊束側(cè)頭看她,“成婚前一日,我會送你回武威侯府,想做什么只管做,定國王府的世子夫人,不需要看誰的臉色?!?
“陸韞,你是我的妻,無論發(fā)生什么事,我都會站在你這邊,護(hù)你周全,你可以信我?!?
燭光下,少年的眸子深邃如海,陸韞定定看著他,“你知道了?”
“不知道?!睏钍鴵u頭,“我只知道他們待你不好,不應(yīng)該說不好,是沒當(dāng)人看,你憎恨陸胥和周氏?!?
陸韞將藥粉輕柔的灑在楊束傷處,用紗布纏繞好。
“出嫁前,我從嫁妝里,拿了一千兩,周氏身邊的春蘭是個貪財(cái)?shù)模医o了她一包藥粉,讓她每日摻一點(diǎn)到周氏的飯菜里?!?
“算算時(shí)間,該開始了,先是夜不能眠,焦躁不安,接著出現(xiàn)幻覺,最后驚懼而死。”
“世子可覺得我惡毒?”陸韞抬起眸子。
楊束拉住她的手,讓陸韞坐在自己腿上,“惡毒?對惡人良善,那才要讓人遠(yuǎn)離,免得響雷的時(shí)候,劈錯了人?!?
“他們不給你活路,你要還跟他們講親情,那我只能送你走了,我這人,不善良,身邊容不下圣母?!?
攬住陸韞的腰,楊束低頭,在她眉眼上吻了吻,陸韞在嘗試信他,這讓楊束很愉悅。
溫?zé)岬臍庀⒋蛟谀樕?,陸韞睫毛顫了顫,緋紅之色一點(diǎn)點(diǎn)爬滿肌膚。
含羞帶怯的模樣,讓楊束眸色暗了暗,再長兩年,怕就真是詩里說的一顧傾人城,再顧傾人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