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邊境線,陵園。
角落的一處房間里,坐著一老者,名為薛峰。
他面前的桌上,同樣架起了火鍋,只是食材并不多,房間里也有些冷清。
啪。
干掉一杯酒的薛峰,將酒杯放在桌上,臉色有些難看。
他是跟隨凌千凡的‘老人’,但一年前的一場(chǎng)惡戰(zhàn),讓他修為盡廢。
當(dāng)時(shí)若不是凌千凡及時(shí)出手,他恐怕也早就埋在了房后的陵園內(nèi)。
按凌千凡的意思,本想讓他回城市找份閑差,卻被他拒絕了,之后便自愿來這做了守墓人。
“老薛,你一個(gè)人吃啥獨(dú)食呢?”
就在這時(shí),門外傳來一個(gè)粗獷的聲音。
薛峰聞聲,嘴角一翹,起身去拿了酒杯。
砰!
房門打開,一老者一手燒雞,一手老酒走了進(jìn)來。
“你能不能輕點(diǎn),說你幾遍了?”
薛峰沒好氣,隨手為來者,也就是林濤倒了一杯燙好的老酒。
“好啊,你這老家伙,還吃上火鍋了?!?
林濤拉了椅子坐下,將手中那壇老酒遞給薛峰,又將燒雞隨意撕了撕。
“不過你這菜,也不硬啊?!?
“那是我知道你肯定會(huì)來?!?
薛峰說著,再次將老酒燙上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林濤的筷子在銅鍋里翻了翻,夾起幾塊肉,放在他的盤中。
“呵,嘚瑟,一有大戰(zhàn),你就跑我這來刺激我這個(gè)廢物,我還不知道你嗎?”
薛峰翻了個(gè)白眼,將一只雞腿拿在手中,又覺有些沒了食欲。
傍晚的事,他都聽說了,如果可以,他真的很想加入戰(zhàn)斗。
可他心里很清楚,如今的他什么都做不了,哪怕這一年多來,他也一直沒放棄練劍,但終究沒能恢復(fù),若參戰(zhàn),只會(huì)成為同伴的累贅。
“哈哈……老薛,還是你了解我?!?
林濤吃下一大口肉,隨意抹了抹嘴,端起酒杯。
“不過除了跟你顯擺一下,也是為了討好你?!?
“討好我什么?”
徐鋒不解,兩人碰杯,一飲而盡。
“如果今晚我的死相太難看,你得盡量給我把尸體找齊了,我老母親還在世,不能讓她老人家知道我身首異處啥的。”
林濤的話很平靜,事實(shí)上他們所有執(zhí)法者早就寫好了遺書。
“放特么屁,老子可沒工夫在你身上浪費(fèi)時(shí)間?!?
薛峰爆了粗口,卻是鼻子一酸。
“你這老東西,吃我那么多好東西,連這點(diǎn)忙都不幫?!?
林濤語氣一變。
“那你先把雞腿還我?!?
“憑什么,到嘴的鴨子……不是,雞腿,我豈能讓它飛了?”
薛峰忙將雞腿叼在口中。
“哈哈……特么的?!?
林濤笑罵著,大大咧咧地將盤中僅剩的肉一股腦下到了鍋里。
“你餓死鬼投胎是吧,一共就這些了?!?
薛峰皺眉。
“是不是餓死鬼不知道,反正我得做個(gè)飽死鬼,哈哈?!?
林濤大笑。
“主要是我感覺……根本不用到后半夜,大戰(zhàn)就要爆發(fā)了?!?
聞,薛峰神色一變,接著,他緩緩將他盤中的熟羊肉,夾給了林濤。
“這多不好意思?!?
薛峰爽朗地吃著,一臉滿足。
“這簡(jiǎn)直就是……人間美味?!?
“要不我把雞腿也還你?”
薛峰說著,就要將口中的雞肉吐出來。
“滾!惡心!”
林濤罵了一句。
隨后,兩人也沒再多聊,只在默默吃喝,比起之前,今晚的氣氛確實(shí)有些不一樣。
“走了,給你留點(diǎn)?!?
十幾分鐘后,林濤說著站起身來,兩只手在身上隨意擦了擦。
“老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