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還在喬梁辦公室敢對著喬梁拍桌瞪眼的張舒強,這會對女子的態(tài)度卻是十分客氣,甚至隱隱帶著一些討好。
女子名叫呂紅云,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紀,如果喬梁在這就會認出來,女子正是前幾天追尾了他車子的那個開賓利的女子。
呂紅云起身給張舒強倒了杯水,客氣地問道,“張書記,不會是因為前晚的事吧?”
張舒強的表情有些尷尬,訕訕笑道,“呂小姐,原來你也聽說了。”
呂紅云抿嘴一笑,張舒強出了這么大的洋相,但凡在縣府那邊消息靈通點,想知道這事并不難。
張舒強繼續(xù)道,“呂小姐,這事你看能不能幫我跟老領(lǐng)導說說情,讓老領(lǐng)導出面跟市里的領(lǐng)導打個招呼?!?
呂紅云看了張舒強一眼,“這種事你自己給他打電話不就行了?”
張舒強苦笑道,“我前晚就打過了,被老領(lǐng)導臭罵了一頓,聽老領(lǐng)導的口氣,也不可能不管我,但喬梁卻是要往死里整我,還把我這事刊登在了省報和市日報上……”
張舒強把事情的大概跟呂紅云說了一下,同時說了自己的擔心,他害怕這事鬧大了之后,老領(lǐng)導會有所顧慮不再幫他。
呂紅云聽到張舒強竟然去跟喬梁拍桌子罵娘,有些無語道,“張書記,你把喬書記得罪狠了,恐怕會讓事情更糟糕,人家是一把手,你這是在挑戰(zhàn)他的權(quán)威?!?
張舒強撇嘴道,“誰讓他故意整我,我已經(jīng)算是克制了,不然依我的脾氣……”
張舒強說到一半停了下來,面對喬梁,他多少有些色厲內(nèi)荏,但心里無疑又咽不下那口氣。
呂紅云搖頭道,“張書記,你太沖動了,喬書記這個一把手可不同于以往,人家還是市班子的領(lǐng)導,在縣里邊地位超然,你如此挑戰(zhàn)他的權(quán)威,只會促使他下決心拿下你,有時候該裝孫子就得裝孫子?!?
張舒強悻悻笑了一下,呂紅云這么說他也不好反駁,畢竟他還指望對方幫忙在老領(lǐng)導那吹耳邊風呢,對方可是很受那老領(lǐng)導喜歡,說一句話比他說百句千句管用。
張舒強心里想著,目光悄然在呂紅云臉上打轉(zhuǎn),俗話說男人永遠都愛年輕漂亮的女人,這話一點不假,要不是呂紅云是老領(lǐng)導的女人,張舒強心里都有點癢癢的,呂紅云實在是太漂亮了,最主要的是身上有一股十分迷人的氣質(zhì),對男人有很強的吸引力,每次張舒強看到呂紅云都有一種按捺不住的沖動,但因為對方的身份,張舒強又不敢有半點逾越,只能在心里幻想一下。
呂紅云注意到張舒強的眼神,對于男人心理十分了解的她,哪里不知道張舒強在想什么,淡淡道,“張書記,這事回頭我?guī)湍愦蚵犗驴陲L,看他怎么說?!?
呂紅云口中的‘他’,就是張舒強的那位老領(lǐng)導,從個人角度來說,呂紅云也不希望張舒強有事,她在達關(guān)參與競標舊城改造項目,需要在縣里邊有人支持自己,而張舒強為她的事可以說是十分賣力,所以呂紅云不想看到張舒強被拿下。
下午,喬梁前往市里,因為郭興安4點多才有空,所以喬梁臨近3點的時候才從縣里出發(fā)。
到了郭興安辦公室,郭興安親自給喬梁倒了杯水,半開玩笑道,“小喬,現(xiàn)在每次一聽說你要來,我這心里就不踏實?!?
喬梁笑道,“郭書記,不至于吧,您這么說,我怎么感覺我好像掃把星一樣。”
郭興安笑道,“我可沒那么說,這話是你自己說的?!?
兩人開了下玩笑,郭興安臉色認真起來,問道,“小喬,你這次過來,是不是為了張舒強的事?”
喬梁道,“郭書記您都知道了?”
郭興安指了指桌上的報紙,“你把人家都登上省報了,我能不知道嗎?”
喬梁正色道,“郭書記,這只是我們縣里按照督導組提出的整改清單進行整改罷了,這個張舒強,身為縣班子領(lǐng)導,卻是道德敗壞,在突擊檢查中被抓了現(xiàn)行,竟然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,大耍官威,這樣的人,我看拿他當?shù)湫鸵膊辉┩魉!?
郭興安看了看喬梁,“那你今天來,是想做什么?”
喬梁神色嚴肅道,“郭書記,這個張舒強,我認為他不適合再擔任領(lǐng)導崗位,品行不端,德不配位,簡直是干部隊伍當中的敗類,必須將他調(diào)離領(lǐng)導崗位?!?
聽著喬梁的話,郭興安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,他就知道喬梁來是為了這事,上午省府那位領(lǐng)導才給他打了電話,話里邊雖然沒有明說什么意思,但話里話外都在暗示他對張舒強從輕處理,眼下喬梁態(tài)度這么強硬,郭興安著實是頭大如斗。
事實上,要不是今天省里那位領(lǐng)導打電話過來,郭興安對張舒強這事都還沒怎么上心,縣里雖然把事情報上來了,但郭興安并沒怎么在意,如今卻是有省里的領(lǐng)導為張舒強說情,郭興安才知道張舒強的背景不簡單,早年跟過那位領(lǐng)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