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巖是實打?qū)嵉谋镜馗刹?,仕途履歷都在松北縣本地,在本地也擁有盤根錯節(jié)的關(guān)系網(wǎng),姜輝能走到今天這一步,最開始都是靠李清巖對他的支持,只不過他后來生意做大后,在更上層,姜輝也發(fā)展了一些自己的關(guān)系。
但在松北縣,姜輝最主要的還是靠李清巖,而無論苗培龍也好,又或者是之前的縣長盛鵬,他們都是外來的干部,面對李清巖這樣的本土實力派,雙方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,有時候甚至要主動拉攏,因此,姜輝原先靠著李清巖,在松北縣也無人敢惹。
但現(xiàn)在,情況有些變了,新來的縣長喬梁,跟其他干部有些不一樣,似乎有點軟硬不吃,而且現(xiàn)在還盯上他了,這讓姜輝不得不替自己多準備一點后手,這也是姜輝如今想要攀上苗培龍的緣故。
……
一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,第二天喬梁來到辦公室,讓許嬋通知孫東川過來一趟,孫東川因為早早下鄉(xiāng)鎮(zhèn)去了,快中午的時候才來到喬梁辦公室。
“孫副縣長,請坐?!眴塘何⑽⒁恍?。孫東川點了點頭,走到沙發(fā)上坐下,目光探詢地看了喬梁一眼。
“孫副縣長,昨晚我給你發(fā)信息的時候,我正在現(xiàn)場?!眴塘嚎粗鴮O東川直接道。
“哦?”孫東川看了看喬梁,一副驚訝的樣子,“喬縣長,您昨晚說的那個地方在城郊,您怎么到那里去了?”
“我怎么去那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覺得縣局內(nèi)部存在著個別害群之馬,我認為孫副縣長有必要對內(nèi)進行一番整頓,肅清那些違法違紀的害群之馬?!眴塘簢烂C道。
“喬縣長這話從何說起?”孫東川目光凜然。
“這兩次針對那違法場所的查封行動,我都在現(xiàn)場,從頭到尾目睹了整個過程,在你們行動之前,每次那違法場所都提前接到了通知,我想這并不是巧合?!眴塘嚎粗鴮O東川道。
“還有這種事?”孫東川眉頭微皺,“喬縣長,如果真像您說的這樣,那我們內(nèi)部可能確實存在個別人給那違法場所通風(fēng)報信的情況,喬縣長放心,回去之后我一定會嚴查此事?!睂O東川一臉嚴肅。
“嗯,有孫副縣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,我相信咱們的同志絕大多數(shù)都是好的,松北的綜治工作能夠長治久安,靠的就是咱們廣大一線人員的辛苦付出,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,誰也不能抹殺和否定?!眴塘亨嵵氐?。
“喬縣長說的是,喬縣長的理解和支持是我們大家的榮幸?!睂O東川附和道,同時不著痕跡地拍了下喬梁的馬屁。
兩人談了會工作,喬梁的手機響起來,看了下來電顯示,喬梁沒有立刻接起來,孫東川見狀,很有眼力地站起身,“喬縣長,那我先走了,關(guān)于您說的個別人通風(fēng)報信的事,我一定查清楚,一旦查實,絕對嚴懲不貸,涉及到違法違紀的,就交由紀檢機關(guān)審查?!?
孫東川在喬梁面前的表態(tài)可謂是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,但結(jié)合之前的所見所聞,喬梁對孫東川的表態(tài)并沒有多大信心。本書在微信公眾號天下亦客2。喬梁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的孫東川,心思轉(zhuǎn)動,體制里有很多兩面人,臺上一套臺下一套,眼前的孫東川,到底是人還是鬼呢?
孫東川離去后,喬梁拿起手機點了下剛才的未接來電,重新?lián)艹鋈ァ?
電話是凌宏偉打來的,喬梁打過去后,凌宏偉接起來道,“喬縣長,我下午就要去市里報到了?!?
“這么快?”喬梁有些驚訝。
“市檢的調(diào)令已經(jīng)下來了,沈檢也特地給我打了電話,讓我盡快去報到,所以我就不多耽擱了。”凌宏偉笑笑,“而且縣里邊很多人都覺得我礙眼,所以我早些離開也好?!?
喬梁聞挑了挑眉頭,道,“凌檢,中午咱們一起吃個飯,我給你送行?!?
“行。”凌宏偉爽快答應(yīng)下來。
兩人約了下吃飯的地點,就在縣大院附近,喬梁掛了電話后,看了下時間,已經(jīng)快中午,就直接出了辦公室。
從縣大院到飯店并不遠,喬梁走過去花了不到十分鐘。剛走到飯店門口,喬梁就被旁邊沖來的一群人嚇了一跳,只見一名男子在前頭跑,后頭有四五個人在追,雙方就在馬路邊追逐著,正好從喬梁面前沖過去,前面跑的那人被地上的磚頭絆了一下,登時摔倒在地,后邊的幾人立刻就追了上去,二話不說,拿著手上的鋼管木棒沖著對方一頓猛打。
男子似乎早就預(yù)料到了這個結(jié)果,弓著身,雙手捂住要害,任憑對方打著。
看到這一幕,喬梁又驚又怒,他才來松北上任多少天?這已經(jīng)是他在街上看到的第二起暴力事件,如果連他自己在縣醫(yī)院遭遇的那起也算進去,這就是第三起了,這松北縣的治安,就這么差?
喬梁顧不得多想,大喝一聲,“住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