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冰雨看著呂倩,輕聲道:“呂倩,你就要走了,我想和你說幾句話?!?
“說吧?!眳钨谎劬粗鴦e處。
邵冰雨繼續(xù)輕聲道:“呂倩,不管你是如何認(rèn)為我,或者如何認(rèn)為心儀的,但我想說,畢竟大家朋友一場,畢竟大家曾經(jīng)有過開心的時光,即使你走了,我和心儀也都會繼續(xù)把你當(dāng)朋友看,都會記得我們的友誼,都會關(guān)心著你,祝福著你……
其實今天這歡送會,我安排好記者后,本來是可以不用過來參加的,但心儀知道后,堅持要我來給你送行,同時代她向你表示祝福,希望你回京后一切安好,希望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……”
邵冰雨的聲音雖然不大,卻充滿了真情實意,又帶著依依的不舍。
呂倩聽了不由感動,嘴一撅:“我啥時不把你們當(dāng)朋友看了?我一直記得我們的友誼的,其實如果不是因為……哎,不說這個,冰雨,謝謝你,同時,你也代我向心儀表示感謝,在江州工作生活期間,有你們做朋友,真的很好,真的很開心……”
邵冰雨松了口氣:“你這么說,那就好,以后有時間多回來看看。”
“嗯,如果有機(jī)會,我會的,我不會忘記你們這些好朋友的?!眳钨徽f著主動和邵冰雨擁抱了一下。
呂倩的擁抱讓邵冰雨大為欣慰,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接著呂倩在邵冰雨耳邊低聲道:“冰雨,有句話我要告訴你,同時請你一定代給心儀?!?
“好的,你講。”邵冰雨點點頭。
呂倩松開邵冰雨,滿臉嚴(yán)肅的表情,鄭重其事道:“那死鬼是我的,不管我在不在江州,你們都不許染指那死鬼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邵冰雨一愣。
接著呂倩轉(zhuǎn)身就走,進(jìn)了隔壁房間。
邵冰雨站在原地繼續(xù)發(fā)怔,沒想到這丫頭臨別之際會說出這話。
晚宴結(jié)束后,邵冰雨回到宿舍,給葉心儀打了電話,把今天給呂倩送行的事簡單說了下,接著提到了和呂倩在走廊里說的話,提到了呂倩最后說的那句話。
聽邵冰雨說完,葉心儀在寬慰的同時,又發(fā)出連連的苦笑。
“心儀,你干嘛這樣笑?”邵冰雨問道。
“你說呢?”葉心儀繼續(xù)苦笑。
“我不知道?!鄙郾旮纱嗟?。
“裝,你給我裝。”葉心儀道。
“哼,你才裝。”邵冰雨哼了一聲。
“唉……”沉默片刻,葉心儀嘆了口氣。
“唉……”沉默片刻,邵冰雨也不由嘆了口氣。
雖然兩人都嘆氣,但似乎,這嘆氣里又有著不同的意味。
第二天,周六。
天剛蒙蒙亮,呂倩就起床了,拖著行李箱離開宿舍,直奔長途車站。
呂倩今天要去黃原,在那里和其他京城來江東省掛職的人會合,下午參加省里舉行的集體歡送會,然后回京城。
按照魯明的安排,本來呂倩今天早上是要坐市局的專車去黃原的,但因為昨天那超規(guī)格的歡送,呂倩臨時改了主意,決定不驚動任何人悄然離去。
去車站的出租車上,呂倩給魯明發(fā)了信息,告訴他自己已經(jīng)乘長途班車走了,不要再麻煩安排專車送了。
魯明此時應(yīng)該還沒醒,等他起床后會看到的。
到了車站,呂倩買好車票,登上了江州發(fā)往黃原的首趟班車。
因為很早,乘客不多,呂倩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。
5點30分,班車準(zhǔn)時發(fā)車,緩緩離開車站。
呂倩看著窗外微明的天空,心意沉沉,自己就要這樣離開熟悉的江州,離開那些熟悉的人。
想到自己在江州的掛職時光,想到那個讓自己心里無法割舍的死鬼,想到那死鬼如今正在深山里備受煎熬,呂倩心中陣陣發(fā)疼,又陣陣傷感,眼睛不由潮濕了,低下頭擦擦眼睛。
接著呂倩抬起頭看著窗外,客車正駛出車站大門。
突然,呂倩眼前倏地一亮,隨即身體一顫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