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關(guān)新民道:“你剛才不是問我是怎么知道這事的嗎?我現(xiàn)在回答你,我下午接到了一封江州的群眾來信,匿名信!”
一聽關(guān)新民這話,駱飛心里猛地一沉,大腦一個激靈,隨即冒出一個念頭:靠,江州有人在背后給自己捅刀子!
說完這話,不等駱飛說什么,關(guān)新民接著就掛了電話。
關(guān)新民一開始不回答駱飛這個問題,卻在最后又說出這一點,是有他的用意的,只是這用意很隱晦,此時腦子亂糟糟的駱飛是意識不到的。
聽關(guān)新民掛了電話,駱飛呆呆坐在沙發(fā)上,拿著手機的手在不停顫抖。
此時,駱飛渾身發(fā)麻,大腦一片混亂。
半天,駱飛放下手機,眼神怔怔看著前方,胸口不停起伏著。
接著駱飛緩緩站起身,身體搖晃了一下,走向衛(wèi)生間,打開水龍頭,用冷水洗了幾把臉,用濕毛巾擦了擦頭。
這時駱飛有些清醒了,回到客廳又坐到沙發(fā)上,摸出一支煙點著,使勁吸了兩口,吐出一團濃濃的青煙。
看著青煙在自己眼前裊裊擴散,駱飛腦子急速轉(zhuǎn)悠著。
此時,駱飛腦子里反復(fù)盤旋著一個事:是誰給關(guān)新民寫了匿名信?這么做的意圖又是什么?
駱飛首先想到的是馮運明,此事是自己安排他干的,他對此事最清楚,他當(dāng)時心里并不情愿,是在自己的硬壓下迫不得已答應(yīng)的。既然不情愿,那么就有可能采取一些渠道把此事往上捅,從而讓此事黃湯。
但駱飛隨即又想到,馮運明是落實此事的分管領(lǐng)導(dǎo),他真的有必要這么做嗎?這么做對他真的有好處嗎?他這么做,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?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?
而且,即使馮運明對此事有不同意見,他也不會采取給關(guān)新民寫匿名信這種方式,他完全有其他更穩(wěn)妥的選項,這種方式不符合自己所了解的馮運明的行事風(fēng)格。
這樣一想,駱飛不由否定了對馮運明的懷疑。
那么,既然不是馮運明,又會是誰呢?
駱飛的思維開始蔓延,他不由想到,自己廢掉安哲搞的那規(guī)定,對誰的影響最大?誰知道后心里最不痛快?把此事捅到關(guān)新民那里,誰又是最大的受益者?
安哲,應(yīng)該是安哲!他最有理由搞這事,這么搞,最符合他的心意,不但可以讓自己搞的這事黃湯,而且還能打擊自己。
如此一想,駱飛不由點點頭,在這個事上,安哲的嫌疑最大,甚至,鐵定就是他!
那么,既然是安哲,他當(dāng)然不可能親自寫這匿名信,而且關(guān)新民說了,這匿名信來自江州。
如此,就是安哲指使江州的人干的。
而安哲如果要指使江州的人干這事,自然要找最信得過的。
在江州,安哲最信得過的人,無疑是喬梁。
想到喬梁,想到喬梁做事的另類風(fēng)格和邪路子,想到喬梁一直對安哲的緊緊追隨,駱飛不由肯定就是他,這小子完全有可能干出這種事,在江州,沒有人比他更值得懷疑。
喬梁敢在背后捅自己刀子,自然是為了維護安哲的利益,維護安哲在江州留下的好名聲和威望。
駱飛此時意識到,雖然安哲離開了江州,但自己似乎還活在他的陰影下,要想在自己的主持下真正在江州做到去安哲化,真正樹立起自己的威信和威望,似乎還有一些路要走,有一些事要做。
而當(dāng)前,最需要做的,就是剿滅安哲留在江州的余孽。
而喬梁,這個過去給自己制造了很多麻煩、在安哲走后依然活躍的破壞分子,是自己首先要剿滅的對象。
想到剿滅喬梁,駱飛不由握緊拳頭,狠狠在沙發(fā)扶手上砸了一下,使勁咬咬牙,尼瑪,這次暗算行動讓喬梁死而逃生,實在可惜,實在遺憾!
但駱飛也知道,既然這次暗算失敗,在一個相當(dāng)?shù)臅r期內(nèi),是不能再搞類似的行動了,不然自己有可能會惹火燒身。
但雖然如此,也決不能放過喬梁,自己目前拿安哲沒辦法,但喬梁的命運卻牢牢攥在自己手心里。
一旦確定了此次背后捅刀子是喬梁干的,一旦意識到喬梁目前依然對自己具有破壞力,駱飛不由咬牙切齒,拿定了主意,決定實施自己已經(jīng)構(gòu)思成型的除喬計劃,這計劃不像暗算行動那么直接,而是分兩步走,第一步堂而皇之,第二步借刀殺人。
這樣想著,駱飛狠狠抽了一口煙,眼里發(fā)出陰冷猙獰的目光……
第二天早上剛一上班,馮運明就被駱飛叫到辦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