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著煙,安哲深深吸了一口,然后吐出一團青煙,抬頭看著喬梁。
喬梁低著頭道“因為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,因為經(jīng)過你昨晚的嚴厲批評,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一個深刻的反省,因為我……”
“所以你要寫一份這個給我?”安哲打斷喬梁的話。
喬梁點點頭。
“昨晚你老板和你一起回去的時候,和你說什么了嗎?”安哲接著問。
“這個……”喬梁腦子快速一轉,“說了,他嚴厲嚴肅訓了我一通?!?
“除了這個呢?”安哲道。
“別的沒有?!眴塘旱?。
“這么說,他沒有告訴你和我談了些什么?”安哲道。
“木有?!眴塘簱u搖頭。
“嗯……”安哲點點頭,然后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檢查,“昨晚睡得好不好?”
“昨晚我寫檢查到凌晨2點,對初稿反復加深反復修改,然后上床后一直輾轉反側,基本沒怎么睡?!眴塘旱馈?
“我怎么看你現(xiàn)在沒有一絲倦意呢?”安哲抬頭看著喬梁。
“這個……”喬梁稍一遲疑,“因為我年輕,撐熬。”
“你年輕?這么說,我老了?”安哲哼了一聲。
“不不,你不老,你永遠年輕?!眴塘好Φ?。
“都是凡身肉體,誰能做到永遠年輕?我能嗎?你能嗎?”安哲道。
“這個……似乎不能?!眴塘旱?。
“不能為何要這么說?”安哲道。
“這……”喬梁一時語塞。
安哲又哼了一聲,用手輕輕拍了下檢查,“這檢查你還反復加深反復修改,當成寫講話稿對待了?要做到邏輯嚴密文采豐溢?”
“不是,我是因為不斷深刻反省反思才要這么做的?!眴塘旱?。
“果真深刻反省反思了?”安哲道。
“是的,我是帶著沉痛的心情和認真的態(tài)度反省反思的?!眴塘亨嵵氐?。
“沉痛的心情?到這程度了嗎?”安哲道。
“嗯吶?!眴塘狐c點頭。
然后安哲不說話了,沉默地看著喬梁,喬梁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。
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,張海濤急匆匆進來,手里一份拿著機要室剛交給他的文件,表情緊張道“上面的調查結果出來了,處理決定下來了……”
一聽張海濤這話,一看張海濤這表情,喬梁的心倏地提了起來,提到了嗓子眼。
安哲看起來倒是很鎮(zhèn)靜,隨手把喬梁寫的檢查翻過來,然后接過張海濤手里的文件,低頭看起來。
喬梁此時很想探頭看看,但又不敢,看張海濤坐在了沙發(fā)上,也過去坐下,看張海濤此時的表情嚴肅而又嚴重,心里不由交織著激動、興奮、猜測和不安。
半天,安哲看完了文件,表情依然很平靜,抬頭看著張海濤。
喬梁目不轉睛看著安哲,此時,從他的表情里,喬梁無法做出任何判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