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靜點頭,可眼中的焦慮未散,“之前和陳禹的那一胎,我就是喝了很多中藥才懷上的。后面又經(jīng)過大出血流產(chǎn),醫(yī)生也說我以后懷孕會很難了?!?
“事在人為?!绷忠说?,“現(xiàn)在醫(yī)學這么發(fā)達,一定會有辦法的。我們先看看醫(yī)生那怎么說?!?
“嗯。”
林靜把檢查都做了一遍,醫(yī)生皺著眉,好半天才說:“你這個情況……”
林靜和林宜雙雙憋住氣,二臉緊張的看著醫(yī)生,生怕他會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。
醫(yī)生大喘氣了半天,說:“因為先前有過流產(chǎn)手術,傷到了子宮,現(xiàn)在確實不太好懷孕。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,放松心態(tài)吧,該來的一定會來的。”
林靜問:“那我需要吃點什么藥嗎?我之前那一胎,就是吃了很多中藥,才懷上的。”
醫(yī)生熟練的敲著鍵盤,寫著病歷,聞道:“確實是可以吃點中藥,如果你需要的話,我可以給你開點。”
林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,“那麻煩您,給我開點中藥吧!多開點!我能吃的下!”
醫(yī)生笑了,“是藥三分毒啊,藥用到恰到好處就行了,多了會反噬的?!?
林靜只好點頭,“那好吧,謝謝醫(yī)生。”
臨走的時候,林靜還有點心焦的樣子。
醫(yī)生叫住她,道:“懷孕這種事,也是很講究心態(tài)的。特別是對于本身就不好懷上的人來說,就更考驗心態(tài)。心態(tài)放輕松,緣分到了,孩子自然就來了?!?
林靜的眉心稍稍舒展一些,“嗯。謝謝您,醫(yī)生?!?
——
林靜回到家,就把中藥煮上了。
熬了幾個小時,整個廚房里都被中藥的味道充斥著。
林靜盛起一大碗,聞著那味道,倒也不似之前陳禹媽給她抓的土方子那么沖。
林靜小心翼翼的試了兩口,覺得味道雖然有點苦,也不似之前喝的那么重。
苦是苦了點,但她為了懷孕,豁得出去的。
“在喝什么呢?”葉凜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他剛進屋子,就嗅到了那股難聞的氣味,走進廚房看見林靜捧著一大碗褐色的東西在喝,更是皺了皺眉。
林靜道:“中藥?!?
“好好的,怎么喝上中藥了?”
林靜有點不好意思,卻也沒想瞞著他,如實說了。
葉凜便伸手拿走了那個碗,轉身要去池子里倒了。
好在林靜及時制止了他,護著那碗藥,“你干嘛?這碗藥你知道我熬了多久嗎?”
他一不合就要給倒了,她心疼的要死。
葉凜皺著眉,“如果為了懷孕,要讓你吃這種苦的話,我寧愿不要孩子!”
“呸呸呸!”林靜趕緊抬手捂住了他的嘴,又連連呸了幾聲,道:“不要說這種話。要是孩子聽到了,傷心了,不肯來了怎么辦?”
葉凜拿下她的手,握在掌心里,有點哭笑不得,“你魔怔了?玄學都信起來了?”
林靜毫不在意,“只要能懷孕,我什么都要信一信的。”
“……”葉凜眸色波動,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。
只是看著這樣的林靜,心臟像是被擰成了一團,心痛到窒息。
葉凜抬手,將她鬢角的發(fā)捋到而后,溫柔道:“其實不生孩子,也是一樁好事?!?
沒有孩子,她以后也好嫁一點。
若是以后恨了他,又不得不日日面對他的孩子,她這后半生又該如何煎熬?
林靜瞪他一眼,“我都說了,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!”
葉凜勾勾唇,順著她,“不說?!?
他抬手,從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只碗。
林靜看著他,不解,“你干嘛?”
葉凜沒有回答他,而是從她手里接過那只裝滿了中藥的大碗。
“你別倒……”林靜驚呼。
可是下一秒,她就睜大了雙眼。
葉凜沒有倒掉她的中藥,而是將碗口傾斜,分了一半中藥到另一只碗里。
隨后,他將那碗味道淡一些的中藥遞給她,“你喝這個?!?
他又端起另一只碗,將碗口送到唇邊,三兩下就喝了下去。
林靜呆呆的看著他,胸腔里有什么在撞動,“你……”
葉凜擦掉嘴邊的藥漬,道:“生孩子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,這么苦的藥,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喝?”
“……”林靜眸光閃動,心口被什么填的滿滿當當。
她隱約記得,當初她被陳禹逼著喝中藥的情形。
那會兒她吐槽說中藥太難喝了,味道很大很沖,她喝了想吐。
陳禹卻是一臉不耐煩的說她,甚至指責她不懂事矯情。
正是因為她經(jīng)歷過,所以葉凜如今的行為,更讓她覺得感動。
葉凜放下碗,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頭,“這就感動了?”
林靜吸吸鼻子,“沒有?!?
她只是覺得,這輩子還能遇到葉凜,真是她的幸運。
——
晚上,林宜將弄好的請?zhí)旁谑掷?,捏了又捏?
最后鼓起勇氣走出家門,到了隔壁。
屋子里亮著燈,證明有人在家。
她知道不一定碰得上姚美瑜,但還是想試試運氣。
她已經(jīng)好幾天沒見到姚美瑜了,電話也打不通,整個人都處于失聯(lián)的狀態(tài)。
林宜正準備抬手敲門,門卻先從里面打開了。
殷景初站在門里,看見她,似乎有些意外,“小宜?你有事嗎?”
林宜問:“我媽在嗎?”
“她不在我這?!币缶俺醮鬼?,視線掃過她手里的請?zhí)安贿^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話,我可以幫你轉達。我正要去醫(yī)院看瑤瑤?!?
“殷瑤怎么樣?還好嗎?”
殷景初搖頭。
什么也沒說,但他的神情很凝重。
足以說明問題。
林宜沒勇氣再問,將手里的請?zhí)f過去,“麻煩您,將這張請?zhí)偷轿覌屖掷?。兩天后我的婚禮,我希望她能來?!?
殷景初伸手接過,答應的很爽快,“好。”
“謝謝您?!绷忠藳_對方鞠躬。
殷景初忽然叫住她,“林宜?!?
“嗯?”
殷景初的眼神有些糾結,似乎有話想跟她說,卻又礙于什么原因,不好說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