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老樣子,一碗云吞面,一盤拍黃瓜,一盤花生米,二兩自釀小燒刀。”
陳六合帶著秦若涵走進(jìn),放開嗓門喊道。
聽到熟悉的聲音,正在廚房忙活的老漢放下手中的事,趕緊走了出來。
看到陳六合,臉上都笑開花,因為操勞所在臉上堆積出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。
很滄桑很難看,但也很淳樸很憨厚很慈祥。
“哎喲,小伙子,你都有兩個多年頭沒來了吧,你跑去哪了,別說,我可想你了,我們家老婆子也沒少念叨你。”老板熱情的掏出口袋里皺巴巴的香煙。
煙是最廉價的紅梅,估摸著擱現(xiàn)在也得從曾經(jīng)的三塊五漲到五塊往上。
已經(jīng)戒煙許久的陳六合沒有拒絕,接過老漢遞來的香煙。
就著老漢湊過來的火機(jī)點燃,美滋滋的吸了口:“這兩年出了趟遠(yuǎn)門,到外地混了口飯吃?!?
“對嘛,這才對嘛,老漢當(dāng)時就說了,你年紀(jì)輕輕的就不該收破爛,那不是糟踐自己嘛,
出去闖闖好,闖闖才會有出息?!崩蠞h咧嘴直笑。
“老黃呢?咋不見他?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?”一旁的老婦人張望了一下。
陳六合咧嘴笑道:“沒,你們是不知道,
那小子現(xiàn)在可出息了,又是西裝皮鞋又是金表金鏈的,成天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,
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窮人乍富似的,出息?!?
“好好,這就好?!崩蠞h夫婦都是笑開了花,一個勁的連連點頭,真心替老黃感到開心。
小店冷清,沒有其他客人,陳六合跟秦若涵就坐。
秦若涵也不嫌棄小店的環(huán)境,抽出紙巾默默擦去了桌上的油污。
不一會兒,陳六合要的云吞面和兩盤涼菜就端了上來。
聞著熟悉的香味,陳六合食指大動。
“小伙子”就在陳六合要動筷的時候,忽然,還未離開的老漢喊了嘴。
“怎么了?”陳六合滿臉笑容的問道。
老漢一副欲又止的模樣,張了張嘴唇,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么。
陳六合也不計較,埋頭就嗦了口面條,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。
秦若涵也要動筷,卻被陳六合攔了下來:“這些東西你吃不慣,別吃了。”
秦若涵皺了皺鼻子,嬌嗔的瞪著陳六合:“我可沒你想的那么嬌生慣養(yǎng),我男人吃的慣,我就吃的慣?!?
沒曾想,仍然被陳六合制止,陳六合臉上帶著一眾莫名的笑,再次搖搖頭。
這一刻,秦若涵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異樣,她怔神片刻,黛眉微蹙:“怎么了六合?”
陳六合笑了笑沒說,夾起一塊黃瓜丟進(jìn)嘴里咀嚼,清爽可口。
“老漢,有什么話想跟我說,現(xiàn)在可以說了?!标惲贤犷^看著仍舊沒有離開的老板。
老板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,眼神中充斥著焦急,那模樣,像是快要哭出來一般。
“對不起,對不起,我沒有辦法,他們抓了我兒子,如果我不這樣做,我兒子就會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