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的他,當真有一種丑媳婦見公婆的局促感,就像是來通過一場考核一般……
抬目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青年,秦建軍放下了手中的報紙,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,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怒而威,反而給人一種很平易近人很隨和的氣息。
“坐?!鼻亟ㄜ娭噶酥干嘲l(fā)。
陳六合咧嘴一笑,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一旁,坐在了沙發(fā)上。
“你怎么就知道我今天一定在家?今天雖然是周末,但你應(yīng)該知道,坐在我這個位置上的人,可是沒有什么節(jié)假日可的?!鼻亟ㄜ娦χf道,一雙充滿智慧的目光,在陳六合的身上打量著,像是在審視一般!
“秦伯伯知道我今天會來,所以我今天就來了?!标惲现t卑的笑著,他可不敢在這個老人面前擺什么姿態(tài),也不敢表現(xiàn)出平常那種骨子里的跋扈與傲然。
并不是因為眼前這個老人是舉目華夏的名宿級人物,僅僅是因為,這個老人是秦墨濃的父親,沒有什么原因是比這個更有分量的,不是嗎?
“呵呵,你倒是很有小聰明!”秦建軍贊賞了一句,指了指地上的水果道:“你膽子不小,來我這里還敢?guī)ФY品,難道不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禮數(shù)嗎?”
“我和別人不一樣,我是來見家長的?!标惲咸癫恢獝u的說道。
“見家長?”秦建軍楞了一下,旋即失笑了起來:“秦家的門有那么好進的嗎?你倒是一點也不見外和客氣!”
“秦伯伯誤會了,我可不是要進秦家的門,我是要把秦家的女兒帶出門?!标惲线肿熘毙χθ莺芎蜕?,也很謙遜!
“大不慚,我還沒答應(yīng)吧,你怎么就認為我會同意你和墨濃的因緣?”秦建軍道。
陳六合靦腆一笑,道:“昨晚那一通電話,不就是秦伯伯對我的認可嗎?如果秦伯伯不認可我的話,不可能會在那么關(guān)鍵的時刻給我來電,小子雖然愚鈍,但這點事情,還是看得明白的?!?
“你愚鈍?我看你陳六合啊,比誰都要精明才對!你倒是會順桿上爬,給你一個機會,你立即就找上門來了?!鼻亟ㄜ娛Φ恼f道,沒有絲毫責(zé)備的意思。
頓了頓,秦建軍又道:“說實話,其實我并不同意你和墨濃的事情,你陳六合的未來,太過模糊了,也太過坎坷了,做為一個父親,我相信沒有誰愿意女兒跟著一個還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(shù)的男人?!?
“這點我非常理解,我也無法保證什么,只能盡可能的讓自己活著?!?
陳六合輕聲說道:“秦伯伯是文化人,應(yīng)該也知道,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。”
“你能給墨濃一個穩(wěn)定的生活嗎?你并不能?!鼻亟ㄜ娍粗惲险f道:“你的事情,并不是什么秘密,你招惹的女人,也不少!我實在找不出什么墨濃跟著你會幸福的理由?!?
“幸福是一個很奇妙的詞匯,幸不幸福,也只有自己才知道?!标惲险f道。
“你倒是會為自己辯解?!鼻亟ㄜ姷恼f道,并沒有什么排斥的意味,他今天會讓陳六合走進這座別墅,其實就足以證明他對陳六合的認可了,也足以證明他內(nèi)心的真實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