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六合再次深吸了口氣,眼中滿是陰鷙與暴戾,那模樣,實在是讓人感覺異常的可怖。
“是啊,你說的沒錯,洪萱萱的一切都是我給她的,沒有我,她什么都不是!她現(xiàn)在墳頭的草,恐怕都有三尺高了!”
陳六合的聲音變得有些沙?。骸翱赡愕纱笱劬纯辞宄?,洪萱萱都對我做了什么!她竄通旁人,在杭城興風作浪,差點給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!”
“來到京南,我本來想著再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計劃,如果她能懸崖勒馬,我便原諒她這一次過錯,不在與她計較!可她死心不改,還妄想跟我玩釜底抽薪的戲碼?!?
陳六合情緒激動,指著洪萱萱,破口大罵道:“就這樣一條白眼狼,我能留她嗎?留著這個禍患,會給我?guī)矶啻蟮牟欢ㄒ蛩?,顏老,你知道嗎??
看著雙目赤紅的陳六合,洪萱萱的眼神深處,再次閃過了一抹同側(cè)心扉的神情,不過卻是一閃即逝,她咬著嘴唇,佯裝無動于衷,就像是沒看到陳六合的悲憤面孔一般。
顏笑蒼重重嘆息,說道:“這些我都知道,但這也不是我會幫你對付萱萱的理由?。『殚T已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一場浩劫與動蕩,再經(jīng)不起大洗牌了”
陳六合慘然一笑,失神落魄的搖了搖頭:“看樣子,今天我們是輸定了!”
顏笑蒼收回了視線,沒去看陳六合,似乎是不敢去跟陳六合對視了,用這般險惡的方式把陳六合出賣,他的確有些無以對啊!
看向洪萱萱,陳六合滿臉自嘲的說道:“洪萱萱,你真是厲害,夠高明,夠聰明!”
洪萱萱冷漠的凝視著陳六合,仿若不蘊含半點感情波動,她道:“我早就告訴過你,在京南,你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,最好的路,我已經(jīng)告訴你該怎么走了,可你偏偏不聽!”
“我知道你很厲害,可是再厲害又能如何呢?你仍然是人,不是神!只要不是神,你就不能無所不能!你一個人,要跟我整個洪門斗,你怎么斗?你這是在自尋死路?!?
洪萱萱說道: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李志亮他們勾結(jié)嗎?你以為我真的對李志亮和齊武雙的歹心一點察覺都沒有嗎?”
“你們錯了,從頭到尾都錯了!我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心生歹念,長了反骨!知道我為什么不直接除掉他們嗎?”
洪萱萱自問自答的說道:“因為洪門剛剛穩(wěn)定不久,我不想再大動干戈,再次讓得人心惶惶!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,如果我先動他們,會讓人覺得我做事不講情面太過蠻橫霸道,太過心狠手辣,那會讓人心寒,得不償失!”
“而他們主動反我,我再鏟除他們,這就完全不一樣了,這就是清理門戶鏟除叛徒!只會讓我在洪門內(nèi)的聲望變得更高!也能起到殺雞儆猴、以儆效尤的效果!”
洪萱萱凝聲說道,她看著陳六合,指了指李志亮和齊武雙,對陳六合道:“你又以為,我遲遲不動,是動不了他們,吃不下他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