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嬴笑笑,指著角落一堆黑乎乎的煤炭:“這些石炭本宮也拿走了?”
“殿下盡管拿,反正是不值錢的玩意,要是不夠,過兩天俺再進(jìn)山里去挖?!?
王大錘這會兒已經(jīng)放開了。
楚嬴想起他之前說的黑山,這些煤炭就是產(chǎn)自那里,于是問道:“這些石炭很容易開采嗎?”
“殿下不知道,這東西在黑山里,隨便就能挖一籮筐,除了鐵匠,基本沒人會去挖來用?!?
說話的是孟村長,顯然老頭對周圍的一切門清。
“那太好了!”楚嬴大喜,容易挖的話,連開采成本都省了。
當(dāng)即吩咐崔肇等人,用推來的小車,裝了滿滿一車,隨后在村民的送別下返回城里。
回到別院之后,楚嬴立馬又給了崔肇一些銀子,讓他出去買些生石灰和黏土回來。
郝富貴眼看崔肇跑前忙后,把自己之前跑腿的活全干了,擔(dān)心會失去作用,‘大總管’的地位不保。
于是,假惺惺跑到楚嬴面前刷存在感:
“真是難為崔總旗了,殿下啊,都怪奴婢沒用,才讓崔總旗和殿下這么勞累,可惜奴婢不能離開別院,不然,也就能幫殿下分憂了……”
楚嬴邊吩咐眾人將煤炭倒在院中,邊隨口回應(yīng)著: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你若不裝病,我們豈能從吳狼手中順利騙來那么多銀子?!?
“還是殿下理解奴婢的一番苦心啊,咻,奴婢這就回房間繼續(xù)裝病,不給殿下添麻煩……”
表演結(jié)束,郝富貴擦了擦濕潤的眼角,又擤了兩泡鼻涕,急不可耐地想要返回屋子。
這外面太特么冷了啊,還是屋子里燒著炭火暖和。
嘿嘿,大冬天的,別人出門干活,自己卻能光明正大在被窩里睡回籠覺,這生活,簡直美滋滋。
他還在懷念溫暖的炭火和被窩,楚嬴從伸手將他叫?。骸案毁F,等一下?!?
郝富貴勉強(qiáng)轉(zhuǎn)過身:“殿下難道有事?”
“你剛才不是鬧著要替本宮分憂嗎,正好本宮這有個機(jī)會?!?
楚嬴指著煤炭和邊上的水缸,缸里裝滿剛打上來的井水,還冒著白霧:
“看見缸里的水瓢沒有,用水把這些石炭全沖洗一遍,然后再把深色和淺色的石炭分揀出來,明白嗎?”
“這……這么大一堆?!?
郝富貴看著地上小山一樣的煤炭,瞬間變得愁眉苦臉:“殿下,是讓奴婢一個人洗嗎?”
“其他人要警戒周圍,防止吳狼的眼線靠近,只能委屈你暫時一個人了?!背?。
“可是,這么冷的天氣沾冷水,奴婢真的很怕自己會感染風(fēng)寒,到時又要給殿下添麻煩了。”
郝富貴變著法想要推脫,大冷天的在外面水洗石炭,還讓不讓人活了?
楚嬴臉上閃過戲謔:“沒關(guān)系,反正你現(xiàn)在是在裝病人,要是病了,還能扮得更像一些,說不定更能麻痹吳狼?!?
郝富貴扯了扯嘴角,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。
早知道會這樣,剛才就不該嘴賤,心中欲哭無淚,眼巴巴望著楚嬴,訕笑道:
“那殿總該有空吧,是不是幫……”
“哈欠,本宮今日出門一天,有些乏了,先會房間休息一會兒,加油干,本宮看好你?!?
楚嬴不給他開口求助的機(jī)會,學(xué)著秋蘭,一邊打哈欠一邊飛快走回房間。
郝富貴獨自站在冷風(fēng)中凌亂,誰說生活美滋滋?這日子沒法過了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