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兮月素來辦事利落干脆,幾番話說完,又在紙上落筆些做生意需要注意的事情,這才打算起身離開。
她見楚嬴皺眉,又笑道。
“殿下倒也不必?fù)?dān)心,小女子那父親蠢笨,興不起什么風(fēng)浪,說不定等不到殿下從皇宮回來,小女子就先一步回到安民樓了。”
秦家家主無能的消息傳了倒也不是一天兩天,楚嬴就算不去可以調(diào)查,這京城里面也少不得這樣的消息來源,聞灑脫一笑,輕敲秦兮月的腦袋。
兩人既是了解彼此的底細(xì),倒是沒有繼續(xù)客氣,各自上了馬車,分開行事。
安民樓如今可沒掛在楚嬴的名下,依著楚皇的性格,但凡知道一點半點,也不會饒過安民樓,怕是會立刻鏟除。
楚嬴要離開京城是板上釘釘?shù)氖虑?,到時京城里的一切消息都要靠安民樓傳達(dá),楚嬴可沒打算那么快暴露。
自然也不會讓傳圣旨的人找上來。
“殿下?!?
這次守在順義侯府外的人倒是讓楚嬴有些意外。
“師傅?”
楚嬴皺眉。
雷開一禮畢,靜靜地看向楚嬴:“大殿下不必如此,奴才卑賤,當(dāng)不得殿下一句師傅。”
以往雷開何曾這般客氣,要真論起來,楚嬴不過是個不受寵愛的皇子,連個親王的位置都撈不到,而雷開卻是楚皇跟前的大紅人,楚鈺等人尚且不敢明著針對雷開,又何曾見過雷開在皇子跟前如此客氣。
楚嬴下意識地眼睛朝著周邊看過去,被雷開一個眼神制止。
他只輕輕搖頭。
楚嬴即刻收回目光,語氣淡漠:“既然如此,雷開統(tǒng)領(lǐng)來這里又有何事?”
雷開眼神中溢出絲絲贊賞。
“殿下,如今高昌西域使團已至邊境,陛下考量殿下常年居住邊境,恐怕對邊境頗為熟悉,責(zé)令殿下立刻啟程,接見使團。”
從邊境開始便由皇子親自接見?
這楚皇是豬油蒙了心還是真的想將大楚國的臉面放在地上踩,從一百年前開始,大楚國還從未有過不遠(yuǎn)千里去接見鄰國朝貢的先例。
“這不合規(guī)矩吧?”
楚嬴壓抑著心中的不滿,楚皇想要打壓他在他身上使絆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但是為了打壓他而不惜毀壞自己國家的臉面聲譽——
他從沒想過楚皇會瘋到這種地步。
“殿下,注意你的辭,這世上的規(guī)矩,都應(yīng)該由陛下決定,既是陛下下令,那就斷然沒有不合規(guī)矩四個字?!?
雷開淡漠開口。
隨即走向一側(cè)的馬車:“殿下,請吧,奴才會跟你一道,若是遇見什么不稱心的事情,奴才也幫得上忙?!?
得,難怪派來的是雷開。
恐怕是覺得派來別的人未必降得住自己,特地差使雷開過來“押解”吧?
“不必帶上旁人,陛下有令,兩人足矣?!?
楚嬴嘴角抽搐,如果來的人不是雷開,恐怕他都要以為這是楚皇特地安排尋人過來暗殺自己了。
就算兩人來回不停歇的趕路,也需要足足十天,更別說帶著使團,怕是沒有大半月是回不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