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妃辭懇切猶如杜鵑啼血。
聽得楚嬴心中也難受起來,若是當(dāng)初他早些過來,現(xiàn)在早就將容妃接出去了,又如何會讓她留在這種地方擔(dān)驚受怕?
還好,現(xiàn)在都還來得及。
他好一陣安撫容妃,容妃今日心情大起大落,在楚嬴的安撫下,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。
楚嬴方想離開,巧云就快步追了上來。
“殿下——”
她咬緊牙關(guān),肚中百轉(zhuǎn)千回,恨不得將安林對容妃給做過的事情一一道來,可正如容妃所想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如今事情已經(jīng)解決,又何必平添事端?
楚嬴在京城的腳跟子都還沒站熱乎呢!
“殿下,這幾件衣服都不太合您現(xiàn)在的身份了,讓奴婢帶回去交給娘娘重新處置吧?!?
她到底還是將胸口怒火壓了下去,好生好氣地指著楚嬴手中的破布衣裳。
楚嬴這才垂眸看去。
心中反倒是一軟,只笑著講道:“是我母妃親手做的,為何說不符合身份?”
他不單是要穿,還要穿到宴會上。
穿到使團的面前。
穿到皇帝的面前。
說不定還可以助他成事。
見他意志堅定,巧云自然也不好再勸,目送楚嬴走出視線這才回去。
半柱香后,旁邊的院墻傳來些淅淅索索的聲音。
一個太監(jiān)推開面前的遮擋物,小心翼翼地從狗洞里鉆了出來,方才他就靠在這狗洞后面聽楚嬴兩人說話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有好幾次都有種被楚嬴看見了的感覺。
他打了個寒顫,連忙小步跑會縉妃的宮殿。
“娘娘,您說得沒錯,那小子惦記著他生母,一下大殿眼巴巴地就過去了?!?
縉妃翹著蘭花指喝茶,眼睛蔑著下面的太監(jiān)。
“可找出他什么把柄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廢物!”滾燙的茶水從小太監(jiān)的腦袋上潑灑下去:“負(fù)責(zé)此次使團接見的必須是我兒!他楚嬴憑什么越過去!”
一想到之前的事情,縉妃都恨得牙癢癢的。
要不是為此,她也未必就會幫安林進宮來找容妃麻煩。
“再這樣下去,是不是哪天容妃都要騎到我頭上來了?!”
縉妃本來就是個嬌蠻的性子,哪里容得下人。
她坐在椅子上。
不知怎么地突地笑開。
本來還稱得上靚麗的模樣瞬間變得猙獰惡毒。
“現(xiàn)在楚嬴不是退婚了嗎?你去告訴我的好侄女,讓她好好宣傳宣傳,也是她起勢的一個機會,到時候她要嫁誰嫁不了?”
縉妃接過宮女遞來的手絹,細(xì)細(xì)地擦著手,隨手從桌上拿出一個小小的紙包丟在小太監(jiān)的面前。
“他楚嬴不是總想著要把他母妃接過去嗎,我就好心幫他一把?!?
她瞇著眼。
神態(tài)猶如毒蛇。
“反正橫著出去,也是出去了?!?
其余人自然不知道縉妃心中到底是何等算計,安林這邊也是緊趕慢趕,在安大學(xué)士回來之前入了府,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。
“那楚嬴真的不娶我?”
安林面上憋不住的笑:“那可真是太好了!”
盡管她連楚嬴的面都沒有瞧上過一眼,但就憑這些天聽見的議論,那楚嬴就是鐵定的窩囊廢,他主動不娶反倒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