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個好父皇,不管他立下多少功勞,都不肯睜眼看看他這位兒子的皇帝,恐怕聽見這件事的第一反應就是借機對他出手吧?
在北原的這段時間,楚嬴也想明白了。
皇帝的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很明顯,根本就不可能聽下他半句解釋,就算他的手里有秋蘭的賬本,也未必管用。
想要替母妃洗清冤屈,想要接母妃從那冷冰冰的冷宮之中出來,唯一的辦法就是先立下一個讓整個朝廷讓皇帝都沒辦法無視的功勛。
這點上,恐怕不比在北原收拾眾多部族來得輕松肆意。
話說兩頭,管韜從敦城縣邊境回到順城自然也花了不小的功夫,再加上順城之中的百姓小吏多多少少都認得他這張臉,沒被眾人一擁而上丟出去,便已經(jīng)算是管韜的運氣不錯了。
“以前我在順城買酒,哪里有買不到的道理?”
管韜廢了不小的功夫才進了韓淳的家門,這一進去,嘴里就沒停下,口中不斷說道:“我看這群人現(xiàn)在就是要翻了天了,個個被楚嬴帶偏了心思,將來指不定做出什么來呢,暴民!”
“管判官,注意你的稱呼,那是大殿下,不是你等可以直呼其名的,小心胡被參到陛下那邊,有你好果子吃的。”韓淳這心里面雖然是對楚嬴不舒服,但是這么些天,早就是被楚嬴收拾得老老實實了,只怕自己一個不流行就挨了楚嬴的教訓。
沒想到韓淳居然變得這么憨實,管韜稍稍停頓。
看來常規(guī)的法子已經(jīng)不能從韓淳這里問道什么東西了。
“不說那些掃興的事情?!惫茼w遞上手中的幾個酒壇:“這可是我從燕都帶過來的好酒,順城根本就買不到?!?
“我知道你好這一口,來,試試看口味?!?
韓淳此時此刻還有點警惕之心,暫時沒有接過手來:“你怎么突然這么好心?”
管韜也沒打算打草驚蛇,繼續(xù)笑道。
“你也曉得我現(xiàn)在的處境,你在殿下的眼里位置比我高,我這不是指望著你說點好話嗎?”
管韜和韓淳也算是打了不少時間的交道,自然明白怎么說話會降低韓淳的警惕,訕笑著放下酒壇,做出一副求助的可憐兮兮的樣子。
韓淳打量了他幾眼,一想到楚嬴的手段,口中也是嘖嘖有聲頗為感慨。
“你說說看,你惹誰不好,你惹大殿下?!?
韓淳想到自己被折騰的那些事情,忍不住端起酒壇一飲而盡。
時間慢慢過去,韓淳和管韜一杯接著一杯。
只是他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管韜酒壇之中的,并不是酒,而是略帶酒味的純水。
“對了,我今天在敦城縣辦事的時候,怎么發(fā)現(xiàn)那附近又好些將士啊,怎么,北原打算從敦城縣打過來了?”
管韜看著酒桌上大舌頭的韓淳,試探性地開口。
韓淳抬眸看了他眼,此時已經(jīng)是喝得醉醺醺的,含含糊糊地開口說道:“什么北原要打過來了,說出來都怕嚇死你!”
“你說來聽聽?”
管韜壓抑著心中激動,繼續(xù)追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