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原似海,殘陽如血。
西邊的余燼,伸出垂死的大手,給遼闊的的草原涂抹上最后一層殷紅。
放眼望去,就像鮮血浸染了大地,肅殺、悲壯、蒼涼。
風從遙遠的極地吹來,漫過山丘,在山腳下的原野上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浪。
波浪中間,旌旗獵獵。
各種圖案和顏色的旗幟,代表了其隸屬的不同部落。
旗幟之下,是一排排陣列井然的騎兵,密密麻麻,竟有數(shù)千之眾。
一個個面容肅穆,身穿皮甲,腰懸彎刀,背負箭袋。
矗立在‘波浪’之中,宛如數(shù)千座巋然不動的礁石。
遼右不比大雪嶺以西的北匈。
就算部落與部落之間發(fā)生沖突,不到?jīng)Q一生死,一般很難聚集這么多人。
如今數(shù)千騎兵整裝待發(fā),光是這種氣勢,就足以令很多中型部落聞之變色。
“不愧是北原,隨隨便便就能拉出六千人的騎兵?!?
“這陣仗,整個大楚,除了北邊的邊軍,恐怕很難再找出幾支軍隊能與之抗衡?!?
隊伍前方。
楚嬴此刻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,仍舊戴著那張銀色面具,一身戎裝,英姿颯爽。
一邊審視著眼前的軍隊,一邊和李海等炎煌衛(wèi)隊長,探討起這支軍隊的戰(zhàn)力。
“公子此差矣,要說規(guī)模,他們的確是厲害?!?
李海點點頭,又搖搖頭,道:“不過,要說戰(zhàn)力,咱們大楚還有一支軍隊,也未必比他們差!”
“哦?”楚嬴玩味看向他,“哪支?”
“公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,當然是咱們炎煌衛(wèi)?!?
馬背上,李海挺直腰桿,一臉桀驁:“雖然咱們炎煌衛(wèi)建立還不到一年。”
“不過,咱們的訓練方法,可以說遠超這些北原人?!?
“況且,咱們也打過好幾場硬仗,如今,更是全員裝備了手弩和火繩槍?!?
“論騎術(shù),我們不及這些家伙,但真的拼殺起來,咱們的手段可比他們多多了?!?
說到這里,他忽然嘆了口氣:“只可惜,咱們炎煌衛(wèi)的騎兵隊挑選太嚴格,到現(xiàn)在也只有五百人?!?
“要是再翻一倍,卑職有信心,可以和眼前這六千人正面掰掰手腕。”
“放屁,你這是暴殄天物?!?
楚嬴見他這般膨脹,眼角抽抽,沒好氣地罵了句:
“你知道咱們炎煌衛(wèi)騎兵營,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培養(yǎng)起來的?”
“你居然想著和這些人剛正面?”
楚嬴的這支騎兵營,可是嚴格按照前世的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,可以說個個都是精銳。
這種小股精銳,最適合的戰(zhàn)術(shù)是臨戰(zhàn)機動。
大多用于敵后穿插,偷襲,包抄,騷擾……出其不意,讓敵人首尾難顧。
從而破壞對方的戰(zhàn)術(shù)布置,打亂對方的攻擊節(jié)奏。
用在正面戰(zhàn)場上,和人家大部隊拼人數(shù)消耗,是一種最愚蠢的行為。
若真是如此,楚嬴又何必煞費苦心建立這樣一支騎兵營?
以他在順城隱藏的兵力,隨隨便便組成一支兩千人的騎兵團還是沒問題的。
只不過這樣一來,戰(zhàn)力上恐怕就得不到保證。
畢竟是初創(chuàng)基業(yè)的階段,地盤有限,軍隊方面,他暫時只能走小而精的路線。
李海一看苗頭不對,果斷改口:“呵呵,公子,我說的是再翻一倍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