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什么,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,這也能因獲罪嗎?”
顏無忌被一群學(xué)院的護院沖上來,七手八腳按住,猶自不服地朝著楚嬴大聲喊叫。
“實話?坐井觀天罷了,你懂什么。”
楚嬴哼了聲,又瞥了一眼賈勞廉,旋即下令:“拖下去,重打三十大板?!?
“不!我不服,你這是莫須有,是恃強凌弱……”
眾目睽睽之下,那日學(xué)院招聘教習(xí)的一幕再次重現(xiàn)。
眼瞅著顏無忌就要遭遇二次毒打,賈勞廉沉著臉站出來,喝道:“住手!”
那幾名護院見這老者氣勢不凡,暫且停下,朝著楚嬴看來。
見楚嬴目不斜視,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,幾人不再猶豫,繼續(xù)將顏無忌往外拖。
賈勞廉見狀,氣得唇上的胡須不停抖動。
他哪里還不知道,楚嬴這是在故意拿捏他。
奈何這里是順州學(xué)院,是楚嬴的地盤,又是在自己一方不占理的情況下。
他沒辦法繼續(xù)站在道義的高處指責(zé)楚嬴。
念及于此,賈勞廉只得無奈一嘆,老老實實走到楚嬴面前,雙手作揖行禮,語氣帶著懇求:
“殿下,無忌上次挨了板子,傷勢還未痊愈,此番實在經(jīng)不得折騰?!?
“還請殿下,能大發(fā)慈悲,饒過他這一次吧。”
畢竟顏無忌身份特殊,關(guān)鍵時候,若是他不護上一護,只怕之后回了東瀾,各方面都不好交差。
老狐貍,終于還是穩(wěn)不住了嗎?
楚嬴等的就是這個時候,抬手示意幾名護院暫停,隨后轉(zhuǎn)身面朝賈勞廉,故作不知地問道:
“賈先生這是在求本宮嗎?”
賈勞廉臉頰上橫肉一陣抽搐,旋即將腰壓得更低:“殿下若是非要這般認為,老夫也不否認。”
“這個時候還嘴硬,有意思嗎?”
楚嬴將這態(tài)度扭捏的老頭一陣打量,笑道:
“老實說,賈先生身為天下第一書院的教習(xí),能為了一名學(xué)生向他人折腰,屬實令人佩服,不過……”
他刻意頓了頓,將視線轉(zhuǎn)到別處,漫笑道:“這求人,是不是應(yīng)該有個求人的態(tài)度?”
“難道老夫這般懇求,殿下還是不愿放過無忌嗎?”
賈勞廉心中火氣,心說自己舍了老臉,連腰桿都快彎斷了,就這還沒求人的態(tài)度?
這小子,到底懂不懂尊老愛幼,太特么欺負人了?。?
氣歸氣,賈勞廉卻不得不繼續(xù)拉下老臉,又一次懇求道:“還請殿下明示,到底如此才肯罷休?”
“賈先生應(yīng)該,沒有忘記我們剛才的賭約吧?”
經(jīng)過楚嬴的提醒,賈勞廉恍悟,大意了,原來這小子一直等在這里呢。
“殿下是說道歉,以及承認你們科學(xué)教育道統(tǒng)一事?”
盡管很丟臉,但賈勞廉此刻已經(jīng)顧不得那么多人,起身再次拜了拜:
“關(guān)于道歉,老夫這里代表此行所有儒門子弟,向殿下,以及順州書院道歉?!?
“至于承認殿下這支道統(tǒng),老夫也可以答應(yīng)……”
他深吸口氣,重新站起來,極力壓抑心中的憤懣對楚嬴說道:“這下,殿下可以放過無忌了吧?”
“還不夠?!背従彄u頭。
“什么不夠?殿下莫不是想得寸進尺?”
賈勞廉終于忍不住,臉一黑,徹底豁了出去:“老夫好歹也是曲尼書院教習(xí),東海郡王的座上賓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