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,咱們進來這么久了,怎么一個水匪也沒看到?”
距離楚嬴一行進入迷魂凼,至今已經(jīng)深入十余里,卻依舊不見半個水匪的影子。
崔肇扒在船舷上觀察半天,忍不住嘀咕起來。
“你忘了有人比我們先進來?”
一旁的楚嬴分析道:“他們的目標太大,那些水匪,應(yīng)該是被他們給吸引過去了?!?
“話雖如此,可我們這邊動靜也不小啊……”
崔肇望著橫亙在湖面上的火光,都快閑出個鳥來了,真希望能遇到幾個水匪玩一玩。
就在這時,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鷹啼。
“唳!”
幾個呼吸后,茍家兄弟匆匆來報。
“稟報殿下,東北方向,兩里之外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支船隊,正在往我們這邊靠攏。”
“船隊,一定是水匪了!沒想到,咱們這把火已經(jīng)燒到那么遠了?!?
都不用楚嬴下令,崔肇猛地跳起來,吩咐下面:“快,全體調(diào)整方向,咱們向東北方進發(fā)!”
“走這條水道。”茍二指著一處水口。
“好,那就走這條。”
號角聲響起,船隊迅速在湖面拐了一個彎,向著那條水道深處進發(fā)。
“咦,是我的錯覺嗎,怎么感覺咱們行船的速度變快了?”
馬上就要遭遇水匪了,崔肇意氣風(fēng)發(fā)地站在船頭指揮,行進間,很快察覺到了變化。
“不是錯覺,的確變快了,應(yīng)該是水位抬升,導(dǎo)致水下的野草再難掛住船槳,因此才提升了速度?!?
楚嬴也差距到了異樣,順口分析道。
“水位抬升?”
崔肇恍悟地點點頭,忽然一拍腦門道:“對了,殿下,卑職之前打聽這潮天蕩時,曾聽過一個傳聞?!?
“每年八月中旬,東薊府的海沽縣都會迎來一年一度的超級大潮?!?
“潮天蕩地勢低洼,距離海邊也不遠,大潮每到來時,都會漫過荒灘,倒灌進這里面……”
他有些難以置信地道:“據(jù)說,大潮最兇猛的年份,甚至連潮天蕩的蘆葦,都會被完全淹沒?!?
“屆時,百里水域,和大海完全相連,也不知是怎樣一副場景?”
“你是說,這是大潮的前兆,而且海水已經(jīng)開始灌進來了?”
楚嬴若有所思道:“如此一來,這群水匪豈不是可以借著這次漲潮從海上逃走?”
“對啊,卑職怎么沒想到這一點?”
崔肇失聲驚呼:“雖然漲潮的時候走不了,但拖到傍晚,待潮水平靜,他們完全可以從海上跑路?!?
后知后覺的他蹙起眉間:“我說這伙水匪,怎么突然有膽量瘋狂劫掠,連朝廷派兵圍剿都不怕,原來是在這里留了后手?!?
他頓了頓,抬頭望著楚嬴:“殿下,這下怎么辦,要不,我們派人通知曹副使他們?”
“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嗎?”
楚嬴這話讓崔肇一愣,望著一半煙火,一半大霧的湖面,只好搖了搖頭。
他復(fù)又嘆道:“可我們?nèi)绻暡还埽f一秋蘭姑娘被他們擄到海外,只怕這輩子都難以營救了?!?
“誰說本宮不管了?!?
楚嬴揉著眉心沉思許久,最后想出一個辦法。
“為今之計,只有分兵了,這里一共二十艘船,其中十二艘體型較小,利于快速行進?!?
楚嬴謀劃道:“你將這十二艘船全帶走,馬上退出這里,直奔東面,提前在三十里外的水域找個地方埋伏?!?
“萬一這伙水匪交戰(zhàn)不利,真打算從海陸逃跑,你們就可以半路攔截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