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,紅英大姐那句君無戲,倒是提醒了本宮?!?
楚嬴將母子倆的反應(yīng)看在眼里,心中踏實了幾分,微笑著打開檀木盒子,露出疊了滿滿一盒的銀票。
呵呵,他楚嬴是什么人?
難得遇到晁遜這種絕世猛將,就像軍區(qū)首-長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麾下出了一名超級兵王,豈有輕易放手的道理?
哪怕動用一點非常規(guī)手段,也是值得的。
什么,梁紅英絕對不會同意?
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絕對,之所以有,只是因為收買的籌碼不夠。
在母子倆驚呆的目光下,楚嬴從盒子里不緊不慢數(shù)出十張銀票,交給秋蘭,再由秋蘭送到晁遜面前,淡淡笑道:
“這是一千兩,你數(shù)數(shù)?!?
“這……”晁遜遲疑了下,抬手推辭,“殿下,不過是擒住一個蟊賊而已,這賞賜太重,還請殿下收回……”
“別!”梁紅英忽然起身半路截胡,將銀票緊緊抓在手中,吸口氣壓下激動,略帶責(zé)怪的語氣:
“遜哥,你怎么這么糊涂,這是殿下對你的肯定,你胡亂推遲,不就是不給殿下面子么?”
豈知,向來對她聽計從的晁遜,這回卻堅持道:
“什么我糊涂,我看你是糊涂才對,你見過誰抓個山賊,能有一千兩,這賞賜太重了,再說,殿下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過你一個無理要求,你拿著不虧心嗎?”
“這……遜哥,是奴家起了貪念,你別生氣。”
梁紅英愣了愣,臉上升起一抹愧色,戀戀不舍,看了看手中的銀票,咬牙又還給秋蘭:“殿下,這賞太重了,我們不能收。”
“收下!怎么就不能收,本宮賞出去的銀子,豈有拿回來的道理?還是說,你們真不打算給本宮面子?”
楚嬴故作不喜的模樣,卻讓晁遜心中一暖,愈發(fā)羞愧,只埋首抱拳道:
“殿下,是卑職……卑職對不起殿下,卑職如何還有臉面得此厚賜?”
楚嬴定定看著他,俄頃,起身走到梁紅英跟前,將銀票推回去,長嘆道:
“就算不看本宮的面子,也得為了一家老小吧,你是有家室的人,今后日子還長著呢,軍鎮(zhèn)的日子可不好過,這筆錢,早晚也用得上,收著吧。”
“卑職……多謝殿下!”
一番關(guān)切的話語,讓晁遜不禁動容,抬頭感激地望著他,這個鐵一般地漢子,眼中竟有晶瑩在閃動。
“只是兌現(xiàn)承諾而已,不必如此?!?
有戲啊……楚嬴見此,心中大定,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又讓秋蘭把盒子拿來。
“這二百兩,是賞你那日在金麗館,另外擒拿的兩名山賊。”楚嬴繼續(xù)數(shù)銀票。
“這,萬萬不可,已經(jīng)有這一千兩,足夠多了!”晁遜連連擺手,堅持不受。
“本宮出必諾,你想讓本宮淪為被人恥笑的小人嗎?”
楚嬴把臉一板,又抽出一疊銀票:“這一千兩,是你昨晚在城樓之外,護衛(wèi)本宮,幫本宮擋箭的賞賜?!?
“軍鎮(zhèn)比之順城還亂,用這錢買個安全地段的院子,也算有個家了,勿要讓妻兒再跟你長年奔波?!?
“殿下不可!”
“這五百兩,是昨夜殺敵的賞賜,多添些家什衣物,對了,還有你家晁和,正是讀書的大好年華,請個好點的先生,別荒廢了?!?
“殿下!”
“這三百兩,是昨夜……此去投軍,若想升官,少不得要花錢打點……”
絮絮叨叨,全是推心置腹之。
只是這回楚嬴話還沒說完,晁遜身體已經(jīng)離開座椅,轟然跪下,虎軀微顫,毅然抱拳道:
“殿下別再賞了!今天誰說都沒用,卑職不走了,堅決不走了!”
楚嬴垂目看著跪地的漢子,欣慰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