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遜哥與其教訓(xùn)和兒,不如想想自己,為何失了骨氣?!?
晁遜微微皺眉:“你這也能扯到一起,這哪是有沒有骨氣的事……”
“如何不是,想當初我們在呂梁山上,雖然清苦了些,遜哥好歹也是說話響當當?shù)拇笳煞颉!?
婦人頓了頓,意有所指地道:“當初奴家決定留在這里,本指著你投效軍伍后,能建功立業(yè),闖出一番名堂?!?
“結(jié)果豈料,你竟然甘愿伏低做小,給人當起了看家護院的,這不是沒有骨氣是什么?”
晁遜耐著性子解釋道:“不是看家護院,是殿下的保鏢……”
婦人撇頭一聲冷哼:“保鏢不就是看家護院的嗎?”
“……”
晁遜訥訥地找不到話反駁,楚嬴見狀,正要幫他解釋,那婦人卻提前一步起身,面無表情抱拳道:
“奴家梁紅英,見過殿下?!?
“原來是紅英大姐?!背娝龑ψ约弘[隱似有敵意,干笑兩聲,“看起來,你和晁遜是夫妻?”
“殿下慧眼,我和遜哥確已成婚多年?!?
梁紅英指了指一旁的少年:“這是我們的兒子,名叫晁和?!?
“呵呵,兩位夫妻恩愛,又育有子嗣,家庭和美,實在羨煞旁人啊?!?
楚嬴說了兩句沒營養(yǎng)的客套話,撫了撫衣袖,轉(zhuǎn)入正題:“本宮見你好像有什么話要對本宮說,不知可有此事?”
“既然殿下看出來了,那奴家也就省得繞彎子?!?
梁紅英爽直一抱拳,微微躬身:“奴家請求殿下,能夠撤銷遜哥的保鏢一職。”
“不是保鏢,是本宮的親衛(wèi),你可能不懂軍伍中的職位,容本宮給你細細講來……”
楚嬴話才說到一半,就被梁紅英打斷:“不必了,奴家就請問殿下一件事,所謂的親衛(wèi)副隊長,是軍-官嗎?”
“這……倒不是?!?
大楚的封地之主,可沒有決定軍-官任免的權(quán)利。
“既然不是,這個親衛(wèi)做起來又有什么意義呢?”梁紅英略微撇了撇嘴。
楚嬴深深看了她一眼,道:“敢問紅英大姐,你為何非要晁遜做軍-官呢?”
“因為做了軍-官,就有不匪的餉銀,可以吃好的,穿好的,住好的……不僅有身份,有面子,說不定還能封候拜將,光耀門楣……”
出乎意料,回答楚嬴的竟不是梁紅英,而是她的兒子晁和,少年不知何時注意到這邊,忽然插了句嘴。
梁紅英先是一愣,臉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的紅色,怒視著自家兒子:“死孩子,你在胡說什么!”
“難道不是嗎?娘你平時在家就是這樣念叨的?。俊?
晁和聳了聳肩,依舊懨懨的表情,懨懨的語氣。
蒼天啊,自己倒了什么霉,才生出一個如此不識趣的兒子?
梁紅英狠狠睨著他,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:“沒有,肯定是你聽錯了。”
“你一天來回說八遍,我怎么可能聽錯?”晁和仿佛沒有看到母親眼中的怒火。
“我~說~了,你聽錯了!”
“明明就沒……哎喲!”
少年腦袋上吃了一記響亮的暴栗,為真理的抗爭戛然而止。
然后,在父親晁遜憐憫卻愛莫能助的目光中,捂著腦袋光榮地退到一邊。
“我說你錯了,你就錯了,這回記住了嗎!”
梁紅英拍了拍手掌,不忘給兒子一個警告的瞪眼,旋即轉(zhuǎn)過身,再次面對楚嬴,仿佛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般笑道:
“殿下,這孩子純屬胡說八道,您別當真,奴家可不是那么市儈的人。”
“我這夫君一身武藝得來不易,奴家只是希望,他能有個好的用武之地,可以上陣殺敵,報效國家?!?
她說到這斂了斂笑容,一臉正色抱拳道:“還請殿下成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