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淮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的臉,“謝家現(xiàn)在要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,他們留有什么后手根本防不勝防。你跟他們斗,無異于以卵擊石。
還有你這一身傷,到底怎么來的,你自己比誰都清楚!”
“林淮!你閉嘴!”
林溯奪上前揪住林淮的衣領(lǐng),直接單手就把他提了起來,“如果你真心疼爸媽,真的替他們著想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他們!
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,你有怨氣就沖我來!敢打阿槿和她親人的主意……我一定不會(huì)放過你!”
林夫人瞬間就明白了,渾身打著寒戰(zhàn)。
他的兒子得罪了四大家族之一的謝家,怕是要被人往死里搞了!
即便他們林家輔佐唐氏多年又如何?對于ks財(cái)團(tuán)而,不過是利用完就丟掉的棋子罷了。唐萬霆和謝政龍好得穿一條褲子,若真出了事又怎么可能向著她的兒子?
而林溯之所以惹來了這么大的麻煩,還不是拜唐槿這個(gè)小妾的女兒所賜?!
真是妖顏禍水!
為什么要來禍害她的兒子??!
驚懼之下,林夫人頓覺心臟傳來壓榨般的絞痛,全身大汗淋漓,虛弱無力地倒在林淮懷里。
“不好!媽心臟病犯了!”
林淮忙從西裝里懷中掏出速效救心丸喂入林夫人口中,沖林溯大吼:“快叫救護(hù)車!”
……
即便林溯再如何想留下來陪伴唐槿,最終他也不能不顧母親死活,送林夫人去了醫(yī)院。
激烈的大型家庭倫理劇過后,偌大的客廳冷清中透出凝重的壓抑。
楚柔右手緊攥著衣襟,左手扒住柳敏之的手臂,久久地說不出一句話。
“三妹,你……還好吧?”柳敏之摩挲著她冰涼的手背。
“沒事?!背嵘ひ舾蓾澏?。
“雖說謝家是蛇鼠一窩,但這林家我看也不是個(gè)物!”
柳敏之憤懣地?fù)u頭,“虧了早年萬霆還幫扶過他們,還以為他們心里真的對咱們家感恩戴德呢。這么一看,分明是養(yǎng)出了一只白眼狼來啊!
阿溯是個(gè)好樣的,可他這父母,這大哥……唉!我怕阿槿嫁過去,會(huì)被人欺負(fù)死??!”
“二姐,不要再說了?!?
楚柔含淚閉上眼睛,自責(zé)地?fù)u頭,“不怪阿溯,不怪任何人……要怪就怪我吧,沒本事,不爭氣,沒法給女兒……一段美好的婚姻。”
而她們不知道的是——
二樓幽暗處,唐槿早已悄悄躲在那里,目睹了一切。
她聽見了林氏母子那些刺耳的話語,也看到了林溯為了她,努力與家人對抗的義無反顧。
而正因如此,她的心,才會(huì)疼如刀絞。
唐槿扶著墻壁如同蹣跚的老人,一步步走到進(jìn)黑暗的小角落,蹲下來抱膝蜷縮著,很想把自己藏起來。
“阿槿?阿槿?是你在那里嗎?”
江簌簌循聲找來,看到像只小奶貓似地縮成一團(tuán),哭得泣不成聲唐槿,從沒有過孩子的她母愛爆發(fā),眼圈紅著將小姑娘緊緊樓在懷中。
“丫頭,你一個(gè)人在這兒哭什么勁兒啊?!?
唐槿淚珠盈盈,不勝凄楚的樣子捏得她心尖生疼,“簌姨……我是不是和林溯哥哥……沒有可能了?
林夫人好像……很討厭我……我是不是很差勁?”
“瞎說!你不要妄自菲??!是林家那個(gè)老女人眼睛和屁眼按反了,看不到你是個(gè)大寶貝!你可別被他們家人三兩語給pua了!”
唐槿本來挺悲傷的,愣是被她這位豪邁的四媽媽給逗得破涕為笑。
“對嘛這就對了嘛,我們阿槿還是笑起來的時(shí)候最好看!”江簌簌伸手為她拭淚,但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。
外加不爽!
將唐槿送回房間后,江簌簌怎么想怎么憋屈。
于是拿出手機(jī),打給了一個(gè)許久沒有聯(lián)系的人——
她曾在南星時(shí)身邊的一個(gè)小弟,是她爹收養(yǎng)的孩子,名叫江玖。以前還是個(gè)馬仔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坐上了堂主的位子。
“我的大小姐??!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接到您打來的電話,我特么沒做夢吧?!”江玖簡直要淚奔了。
“你特么沒做夢。長話短說,幫我揍個(gè)人。”江簌簌和以前一樣,一句廢話都懶得說。
“誰?請大小姐吩咐!”
江簌簌發(fā)狠地咬出兩個(gè)字:“林,淮!”
江玖也懶得深問:“行,老規(guī)矩唄?”
“老規(guī)矩,只要打不死,就往死里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