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薔十六歲那年,被文董的兄弟強暴未遂,母親一怒之下連捅了那男人十幾刀使其當場喪命。文家怕家丑外揚,聘請了頂尖律師幫她母親打了官司,她母親被關進了精神病院,但也因此免于牢獄之災。
而文家這些年來,就一直拿捏著這個把柄操控著文薔,哪怕她現(xiàn)在在設計界有了一席之地,只要文家一句話,她還是要回去幫文家做事。
文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,兒子是為來的繼承人,女兒是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。
而她,從來都是文家的附屬品,甚至連附屬品都算不上,她只是文家的工具人。
為了擺脫文家,她獨自一人出來闖蕩,從沒有要過文家一分錢。她頂著巨大的壓力舉步維艱地在設計界闖出了一片天,卻依然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。
“你現(xiàn)在人在哪里?!”文董語氣嚴厲地問。
“在……朋友家?!?
“明天你帶上兩份厚禮,跟我一起親自去給那兩位老總賠罪!”
文薔想起今晚被那兩個老男人輪番灌酒,還企圖對她上下其手,頓時一陣強烈的惡心在胃里翻江倒海,她咬緊牙關回道:“我不去,要去您自己去吧?!?
“你說什么?!”
文董暴怒,“今晚你鬧出那么大的亂子,還讓人把他們給打傷了!你不出面解決怎么行?!”
“就是啊!”
文夫人也插嘴,“文薔,你可要知道,這單生意談不成,文氏就要痛失一個三億的大項目!這筆賬你怎么填?你拿命填???!”
“文家的損失,我會想辦法彌補……”
“補?靠什么補,就靠你賣衣服賺的那兩個錢?靠踩縫紉機嗎?”文夫人毫不掩飾對她的嘲弄。
而電話那邊還傳來了別人的笑聲,她聽出來了,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文薇。
那個不壞好心的丫頭,從小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拉踩她,嘲笑她的機會。
“你現(xiàn)在馬上給我滾回來!”文董怒吼道。
“我不會回去,明天我也不會去見他們!您知不知道……我今晚差點被他們給……”文薔話語至此,幾度哽咽。
那邊突然一片沉默。
半響,文董換了態(tài)度,語調雖然溫和了幾分,說出來的話卻被利刃更傷人,“阿薔,我知道你很為難。但眼下文家有難處,你作為文家的女兒,為家里做一點犧牲也是情理之中吧?
你妹妹最近也要和北城孫家的二少爺聯(lián)姻,她也為了咱們家犧牲不少啊!”
文薔登時滿目猩紅,逐字逐句地問:“那兩個男人……對我圖謀不軌……您一開始就知情?是嗎?”
文董:“……”
“您全都知道,卻還是讓我去見他們……您就是這樣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坑里推的嗎?!”文薔氣得滿眼是淚,聲嘶力竭地哭喊。
站在門外的唐栩,別的話沒怎么聽清,但這一句,他卻聽得一清二楚。
結合之前傳入他耳中的只片語,他算是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摸清了。
不禁,心口狠狠地被揪痛,雙拳像鑄鐵一般牢牢緊握,蓄滿了強烈的憤怒。
這是什么魔鬼家庭啊。
親生父母,怎么忍心讓女兒去做這種事?!
也不知過了多久,里面沒聲音了。
唐栩沉下呼吸,出于擔心,他輕輕敲了敲門。
可文薔卻沒有給他任何反應,他不免有些擔心,推開了門。
“文薔?!”
唐栩瞳仁猛然縮緊,渾身為之一震!
只見文薔單薄得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,面無血色地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。
唐栩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,很快發(fā)現(xiàn)她是心臟驟停,頓時恐懼遍布四肢百骸!
“堅持住!文薔!”
他雙手用力擠壓她的胸口為她做心臟復蘇,她卻沒有任何反應!
“文薔……文薔……”
唐栩看著文薔如凋零的薔薇花瓣般漸透灰敗的雙唇,終于把心一橫,附身深深吻了下去……
他們的唇瓣緊緊貼合,他將氣息不斷地渡入她口中,心卻跳得奇響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文薔雙眸緩緩睜開兩道縫隙,下意識地伸出豐盈的藕臂,勾上了唐栩的后頸。
?!
唐栩倏地瞪大了眼睛,身子不穩(wěn),整個人直接傾倒向她。
“唔……”
文薔煙波迷離含淚,看起來是那樣的楚楚可憐,又無比多情。
不經意,就波動了唐栩的心弦。
她恢復了血色的唇如被朝露滋潤過的花瓣輕輕舒展,一點點,一絲絲,細膩又溫柔地描摹著唐栩的唇際。
終于,唐栩繃得很緊的那根線也無聲地斷了。
他紅著眼睛,大手扣住她的后腦,呼吸逐漸加重,溫熱的舌撬開她的齒關,深深攫取著屬于她的清甜氣息,伴隨著淡淡的酒味,入侵著他全部的感知,直抵心靈深處。
他也不知道,今晚,一切怎么就變成了這樣。
但有一件事,他卻很確定。
那就是他不想離開她的唇,不想停下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