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驚覺暗自咽了下口水,強迫自己將心中的燥火平息,“只是剛才,觸景生情了而已?!?
“你剛才瞅著我那眼神是觸景生情?呵,我只在里面看到了其中倆字?!碧魄蝺豪淅涑芭艘痪?,走到沙發(fā)前坐下。
沈驚覺一時無語:“……”
這小女人不帶臟字罵人,已經(jīng)爐火純青了。
罵他,那更是登峰造極。
“楚河漢界啊,犯我領(lǐng)土者,殺無赦?!?
唐俏兒打橫躺在沙發(fā)上,戴上真絲眼罩,蓋上絨毯,調(diào)整了個舒服的姿勢。
“睡了?!?
“來床上睡吧?!鄙蝮@覺溫聲相勸。
“沈驚覺,離了婚,你還妄想跟我這個前妻同床共枕?你是不是想死?”唐俏兒冷颼颼地問。
“不是,你誤會了?!?
沈驚覺不禁苦笑,“我把床讓給你?!?
“再多說一句,我馬上就走。反正你也吃過藥了,沒什么能拿得住我的了?!碧魄蝺焊揪筒恢牡溃炊阉媚罅?。
男人這回是真不敢再多說話了,好不容易哄過來陪他睡的,他可萬萬不能把這良辰美景搞砸了。
燈關(guān)上了,房間里一片安謐。
沈驚覺毫無睡意,只側(cè)著身,瞬也不瞬地偷偷欣賞著唐俏兒。
柔和月光下側(cè)臥的她,哪怕背對著他,看不到臉,也美得如同一尊比例完美的雕像。
“還看?再看我走了?!碧魄蝺和蝗婚_口,就像背后長了眼睛。
“抱歉,打擾你休息了?!鄙蝮@覺心口一顫。
如今真是謹(jǐn)小慎微,誠惶誠恐的卑微啊。
“沒有,只是你睡著的時候,不是這樣的呼吸頻率。你睡與沒睡,我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。”
話音剛落,兩個人都是一怔。
唐俏兒倏然心底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痛感,她將單薄的嬌軀蜷縮起來,手緊緊攥住了衣襟。
她有點生自己的氣了。
曾經(jīng)的自己,到底是愛得多卑微啊,才會連那男人一點點的小事,都熟稔于心。
沈驚覺雙眸愕然一瞠,心中掀起巨大的愧意,黑漆漆的房間仿佛空氣都變得稀薄,令他透不過氣來。
三年來,每一個夜晚,他是睡得心安理得了。
可是唐俏兒呢,那些孤獨又寂寞的夜,她是怎么熬過來的啊……
“唐俏兒,曾經(jīng)的我,的確太混蛋了?!卑腠?,他再次悔過,嗓音又沉又啞。
“算了,都過去了。只希望我們都不要重蹈覆轍就好。”
“唐俏兒,我是認(rèn)真的……”
唐俏兒閉上眼睛,輕輕笑著打斷他,“你若喜歡我,早就喜歡了,豈會等到現(xiàn)在?
就算你現(xiàn)在喜歡上我,那也只是你口味變了而已。我不是傻瓜,怎么可能把你的一時興起,當(dāng)山盟海誓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