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酒店,有人正享受著眾星捧月的高光時刻。
而唐俏兒正獨(dú)自開著跑車,吹著涼爽的晚風(fēng),行駛在掬月灣的環(huán)山公路上。
車廂里放著夜后詠嘆調(diào)《復(fù)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燒》,她一邊開車一邊跟著飆高音,小心情很不錯。
這時,唐栩電話打了進(jìn)來。
“二哥哥~”唐俏兒又嬌又軟地喚了一聲。
“哎喲喲~你二哥我骨頭都要酥啦,真想錄下來給老四發(fā)過去聽聽,讓他嫉妒得兩眼冒火,面無全非,哈哈!”唐栩嗓音歡喜雀躍,男人的快樂竟然如此簡單。
“二哥你打給我,看來事情是安排妥當(dāng)了?”唐俏兒問。
“是,都安排好了。大哥那邊也安排好了?!?
唐栩語氣是滿滿的傲嬌,“你大哥和我辦事,你只管放心?!?
“我在去探望爺爺?shù)穆飞希犝f今晚沈氏的人都被秦姝拉去參加金恩柔的生日宴了,只有爺爺一個人沒去。
我知道爺爺其實(shí)喜歡熱鬧,平時他不說是不愿給大家添麻煩,但他心里其實(shí)最怕孤獨(dú)。爺爺那么寵愛我,這時候我應(yīng)該陪伴在他身邊。”
提起爺爺,唐俏兒眸光總是溫軟如煦,止不住地為爺爺覺得心酸。
以前,她還是沈驚覺妻子的時候,沒事就要去跟爺爺作伴,陪著爺爺聊天、寫字、鑒寶,給爺爺唱昆曲聽,相約去海邊散散步。
有一年情人節(jié),盛京下了那年最大的一場冬雪。
唐俏兒帶著親手做的點(diǎn)心,冒著大雪來到爺爺家。
她清楚地記得那天爺爺見到她小臉和鼻尖凍得紅彤彤的,都驚呆了。
——“小小,今天是情人節(jié)??!你怎么不跟驚覺過,跑來找我這個糟老頭子干啥?”
那時,她還緊著給沈驚覺找理由,斂下一縷哀愁,強(qiáng)顏歡笑。
——“驚覺是集團(tuán)總裁,日理萬機(jī)哪兒有休息的時候呢,情人節(jié)總裁也不放假呀。
而且……驚覺給我準(zhǔn)備禮物啦,他有心就行了?!?
——“唉,丫頭,你性子太軟太善良了,你得厲害點(diǎn)兒,不然你拉不動驚覺那頭倔驢!
你爺爺我年輕時候跟驚覺脾氣差不多,后來你奶奶不是罰我跪搓衣板就是擰我大腿里子,這不,把我馴得那叫一個老實(shí)?!?
唐俏兒只是輕笑。
爺倆賞了會兒雪,沈南淮忽地問:
——“丫頭,怕冷不?”
——“不怕!”
——“那走,陪爺爺去看看奶奶?!?
爺爺?shù)难劾锪髀冻鎏魄蝺阂簧蠖坏玫纳钋?,“我去給你奶奶掃掃雪,她怕冷?!?
……
“爺爺!我來啦!”
就像從前一樣,唐俏兒剛進(jìn)門清脆如嬌鶯般的嗓音就傳到了客廳的每一處角落。
“嫂子!”
回應(yīng)她的,竟然是一聲同樣清甜悅耳的聲音,帶孩子般青稚的小奶氣。
隨即,沈初露推著輪椅,和沈南淮一齊走了出來。
“初露?!你也來啦!”
唐俏兒見到初露妹妹更是快樂加倍,忙一溜小跑過去將沈初露瘦弱嬌小的身軀緊緊摟在懷里。
沈初露回應(yīng)唐俏兒的擁抱,雙手在她清瘦的脊背上摸來摸去,眨著黑葡萄般可愛靈動的大眼睛問,“嫂子,你好瘦!你以前沒這么瘦的,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嗎?”
“有啊,每一頓都吃到撐呢?!碧魄蝺汉卮?。
她近來確實(shí)清減不少,因?yàn)楣ぷ魈哿?,諸事纏身,她有時候午飯和早飯一起吃,晚飯都顧不上吃。
“小小,快過來讓爺爺看看!”
沈南淮一見唐俏兒喜得合不攏嘴,他舍不得改口,所以還是和從前一樣叫她小小。
唐俏兒并不介意,因?yàn)槭碌饺缃?,她對沈驚覺早已沒有任何留戀了。
所以,“小小”這個名字,也并不是什么放不下的過去,只要爺爺開心,叫“大.大”她都無所謂。
“爺爺,您的臉色有點(diǎn)兒差,最近沒休息好嗎?”唐俏兒單膝蹲在輪椅旁,揚(yáng)起明麗的小臉憂忡地看著沈南淮。